“阿!”陆灵犀惊呼一声,待看清来人,心里面暗骂一句:又是一个烦人精。
她忙收拾好心情,莞尔一笑,缓缓行礼,“臣女见过平王殿下。”
“无需多礼。”
安王的脸上挂着那一贯的温文尔雅的浅浅笑意,那双黑瞳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满眸心虚的女子,“陆姑娘,你还未告诉本王,在此做甚。”
陆灵犀也不知道安王站在这里有多久,有没有看到赵熙川,不敢随意扯谎,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刚在花园偶遇靖王殿下,随口聊了两句便告辞,正欲回房。”
“哦?”安王嘴角笑意更甚,“原是见了靖王。”
“也不知靖王同陆姑娘聊了些什么,竟能让陆姑娘如此心慌意乱。”
他果然都看见了,却还在这装模作样。
陆灵犀应付起安王来,可比应付起靖王得心应手的多,杏眸透着些许被人看穿的无措,“也没聊什么,只是觉得川儿……”
她顿了下,改口道,“只是觉得靖王殿下今非昔比,亦不是过去那在平王府内撒泼打滚、爱耍无赖的孩童。”
说完,黛眉微微蹙起,佯装犹豫,“臣女同殿下说的这些,殿下能不能不要告知靖王殿下?”
“那是自然。”
安王答应的太过爽快,令陆灵犀心中隐隐透着不安,她总觉得,安王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
是她哪里露出破绽来了?
陆灵犀心中忐忑,眼下她算是彻底明白何为“做贼心虚”,她明明也没做什么坏事,但一个谎言的背后有着无数的谎言。
她现在只盼快快回到国都,然后再也不同皇室中人有任何的牵扯。
出发回国都那日,安王看到队伍里的赵熙川时,忍不住打趣,“靖王,你不是说要与陆姑娘单独出行,怎么如今却在这。”
赵熙川横眉瞪了一眼安王,驾马径自来到马车旁,“陆姑娘,路途中有任何需求,尽管开口。”
“多谢靖王殿下。”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更别提赵熙川的深情里藏着的全是阴谋诡计。
陆灵犀现在全当她自己是一名演员,演上一出相敬如宾的戏码。
安王将他们两人的互动都看在眼内,眼底笑意更甚。
他问过太医,像陆灵犀的这种病症可有何医治之法,他记得太医当时的原话是,“老臣只在医术中见过关于失魂症的描述,行医三旬,还从未遇到过此等疑难杂症。”
那太医还特意将他看到过的关于失魂症的记载都寻了出来。
他粗粗的扫了眼,发现医术中记载的失魂症者多是脑部受伤。
可陆灵犀明明是胸口被刺,流血虽多,却不致命,要她命的是匕首上的剧毒。
这医术中可从未有过中毒者会得失魂症的记载。
关心则乱,若是换做别人,怕是赵熙川早就发现其中端倪。
如果陆灵犀真能至始至终都拒绝赵熙川与千里之外,那不管她得没得这失魂症,他都姑且当她得了。
但若这一切都是陆灵犀欲擒故纵的把戏,那就休怪他剑下无情!
他是绝对不会让陆灵犀这般心思复杂的女子留在赵熙川身边的。
“安王,我们此行途径夏州驿,而后走水路回国都,你意如何?”
安王笑着点头,“一切全凭靖王吩咐,本王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