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父皇的背叛、乘隙而入,更恨父皇的决绝与无情。
他直到今日都未曾想明白,迷失自我的坐在那至尊之位上,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吗?
他不想成为向父皇一样的人,所以他日日穿着白衣,以此来表达他的坚持与忠贞。
他忠于他的国、忠于他的君主、忠于他的朋友。
“陆姑娘可知,七年前的那场宫变,在靖王的心里留下了一道什么样的伤痕?”
安王敏捷的捕捉到了陆灵犀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与担忧,他嘴角扬起一抹了然的笑意,“若是靖王因为你而有任何闪失,本王定不会饶过你。”
陆灵犀黛眉紧皱,杏眸疑惑,心里面忐忑不安。
她不明白为什么安王突然和她说这些。
她转头,忘了一眼赵熙川离去的方向,心中好奇不已,这厮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令她更加气恼的是,她这颗心居然依旧会为赵熙川而担忧!
她忍不住的再度提醒自己:陆灵犀阿陆灵犀,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不要再被赵熙川卖了,还在担心他的安危,好不好!
赵熙川一夜未归,陆灵犀一夜辗转反侧,未曾安眠。
她终是不得不承认,她担心赵熙川。
哪怕她知道,也许这只是赵熙川的又一个阴谋,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会担心。
按照原定计划,今日他们需赶往码头。
但眼下这情况,安王并未带人离开夏州驿。
陆灵犀被安王的人请下来用早膳。
“陆姑娘心真大,竟还有心思用早膳。”
陆灵犀耐着性子,未曾发火,只是依旧不咸不淡的回着,“殿下若是不愿看见臣女,臣女回屋便是。”
“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赵熙川?”
“安王殿下如此担心靖王,为何不派人去寻他?”
安王被问地语塞,心情更加烦躁。
昨夜见赵熙川未归,他便已经派人去附近寻了。
尤其让手下的人往那土匪窝、混混扎堆的地方寻。
以他对赵熙川的了解,他昨夜定是去大开杀戒了。
七年前的那场宫变,让赵熙川变得格外嗜血,之后他又跟着江湖数一数二的杀手聂星学武,更是一条道走到黑。
平日里对付仇人的手段那叫一个凶残,能让对方受尽折磨而亡,就绝不会给对方一个痛快。
为此,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念叨过赵熙川,但这家伙面上答应地好好的,但是只要一动怒,便会故态复作。
安王揉了揉额角,动作猛地停了下来,脸上那惯有的笑容尽散,“你说他会去找聂星吗?”
“聂星是谁?”
“派人刺杀你的人。”
陆灵犀差点就绷不住了,她的手用力的握着手中的筷子,刚想说些什么时,便听到“噗通”一声。
她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一个沾满血迹的蓝布里“咕噜噜”的滚出一颗人头来。
她吓得惊叫起身,视线落在驿站大门口,杏眸瞪得滚圆。
赵熙川身后,骄阳似火,将他身上的伤痕、血污,照得一清二楚,他似浑然不觉,如墨的黑瞳翻滚着烈焰,“陆姑娘,本王替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