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要账册这事,二夫人知道吗?”
孙管事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根本没拿正眼瞧陆灵犀。
“这安富伯府难道是方府,不是陆府?”陆灵犀皮笑肉不笑地勾唇冷笑,“孙管事是我陆府的管事,还是方府的管事?”
孙管事听到这话,直接拍桌而起,“大小姐,成安伯并未向我等言明,要将这掌家之事交给小姐您。”
“我等只是听命行事,还请大小姐莫要胡闹。”
孙管事义愤填膺地为自己辨别,活脱脱陆灵犀一副在这胡搅蛮缠的样子,“您若想要这账册,还请您去请示二夫人。”
“孙管事的意思是,没有婶婶点头,这账册您便不给?”
“那是自然。”
“行吧。”陆灵犀懒得再于他啰嗦,“孙管事如此忠心护主,本县主钦佩。”
“李管事,将孙管事送去婶婶屋里。”陆灵犀来之前便去寻富安伯陆万诚要了李管事,“从今往后,这账房便由您接管。”
“是!”李管事本就是陆万诚安排在陆灵犀之前的陪嫁队伍里,帮着陆灵犀婚后处理平王府事务的,如今陆灵犀与封战的婚事作罢。
李管事自孤城回来后,一时半会富安伯还未寻到合适的活计给他。
眼下陆灵犀手中缺人,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趁着孤城之乱,将她陪嫁完好无损带回的李管事。
“小姐放心,老奴虽年迈,却还未老眼昏花,自是明白,在这陆府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李管事年轻的时候跟着富安伯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见过,孙管事这种货色在他眼里就是个软脚虾,根本不够瞧。
他压着孙管事一路堂而皇之地往方氏院里去。
账房前围着的其他管事和老嬷嬷们面色各异,他们都是陆府的老人,曾经也都是陆万诚的心腹,他们亦不是人人都与方氏同流合污。
只是这些年方氏掌家,富安伯对一切都充耳不闻,只是一心守着孙女过日子,他们这才渐渐的心思不定起来。
陆灵犀自春禾手中接过她早就准备好的账目册子,在众人面前用力地晃着,“这些年,你们做过些什么祖父心里都有数。”
“此前不说,只是想着大家都是府中的老人,给彼此留个余地。”
“但现在,祖父将这掌家之权交到我的手中。”
陆灵犀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的扫过在场众人。
“我可不似祖父,我给诸位一夜的时间,明日此时,希望你们将之前所贪之钱银如数奉还,否则,就休怪本小姐我不顾旧情,将你们连同这账册,一并送去国都府衙。”
陆灵犀的话似一颗巨石将陆府后院这一潭死水激起千层浪来。
陆灵犀将在场人所有人的神情都尽收眼内,发现有些人眼神躲闪,有些人眼中带着一丝狠厉。
她将那些眼透狠厉之人的名字都暗暗记下,准备回头寻人仔细盯着,以防他们狗急跳墙。
李管事将孙管事扔进方氏的院子里,一句话也没说,扭头便去寻富安伯复命。
富安伯听完李管事所言,笑得合不拢嘴,“我家犀儿终于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