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万诚说起话来已经很费力。
陆灵犀、陆灵鸢心中纵有许多疑惑,也不曾开口打断他。
“灵犀,你爹爹深受先帝信任,替先帝打理着私库,当年沐嵘趁机夺位,逼你爹爹交出历代皇帝私库的钥匙,你爹爹不愿,被沐嵘凌迟而亡……”
“什么!”陆灵犀惊呼一声,捂住她的嘴巴。
真相竟是如此!
“那钥匙也不知道被你爹爹藏哪了,沐嵘、皇后这些年将皇宫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翻遍了,都未寻到。”
陆万诚笑得开怀,“我家老大就是厉害,哪怕是死,也定会让仇人寝食难安……”
“咳咳咳……”陆万诚笑得岔气,咳嗽不止,口中的鲜血大团大团地咳出来。
“祖父!”
陆灵犀拿着帕子替他擦拭着嘴角的血渍,陆灵鸢见陆万诚并无话再交代,跑去开门,“爹爹,太医可到?”
陆明摇头,心急地跑进来,“大夫、大夫你快来瞧瞧。”
这位刘大夫一直替陆府众人看病,与安富伯也算是友人,上前搭脉后,面色凝重,“怕是太医来了也无用。”
他摇着头,“你们都进来陪着老爷子吧!”
“爹!”陆明哀嚎着跪在陆万诚床头。
院中一干仆从见状,也都哭着跪下。
陆灵犀被他们哭得心烦意乱,探着脑袋往外看,“夏莲可回来了?”
无人应她。
她杏眸焦急,从床侧离开,视线扫过院子里跪着的那些人,“哭什么哭,祖父还没去呢!”
“李管事,派人再去太医院前看看,为何太医迟迟未来!”
她转身回屋,见大夫继续用老山参吊着祖父的一口气,她将赵熙川给她的金创药拿出来,“大夫,你看看,此金创药可否应急。”
“药是不错,但只怕效果甚微。”
“无碍,你先用着。”
陆灵犀轻轻地拉了下陆灵鸢,陆灵鸢立马从床前站起,“怎么了?”
“我去一趟安王府,我知道安王认识一名太医,精通缝合之术,祖父这伤口,定是要缝合的。”
“我知道了!”陆灵鸢擦掉眼角泪珠,“府内有我,你速去速回!”
陆灵犀立马让李管事套马车,护送她前去安王府。
夏莲已经跪在安王府前大街上许久,却始终未曾见到安王及他身边亲信。
陆灵犀来便看到这一幕,她将夏莲扶起,上门房递上拜帖,“我有急事要见安王,还请通传!”
“安王殿下昨夜并未宿在府内。”
守门的侍卫看清拜帖上写的是英勇县主,才开口将安王去向告知,“眼下,殿下应是直接上朝去了。”
卯时刚过,正是文武百官起身前往宫中参加早朝的时候。
陆灵犀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往午门而去。
但她终是晚了一步,抵达午门时,文武百官已经踏入这巍峨的皇宫,哪里有安王的影子。
她想去寻赵熙川,却发现,她根本想不到有什么法子能找到他。
这座巍峨高耸的皇宫,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笼,将里面与外面的人,楚河汉界,分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