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可自己背负所有骂名。
也不愿再继续。
安绮山被灵犀眼底的哀鸣给骇住了,“灵犀,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她敏锐地察觉到陆灵犀的异常,应该与她带回来的女子脱不了干系。
她眼透懊恼,“那女人在哪?”
“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不用为她担心。”
“我……”安绮山犹豫地扫过陆灵犀那张失去过往血色的俏脸,“你若不想见她,我……”
“我便替你……”
她做了一个砍刀的动作。
陆灵犀莞尔一笑,心头一股暖流缓缓滑过。
“我这暂且无事了。”
陆灵犀心里很清楚,安绮山并不是那种可以被困在后院、铺子里的姑娘。
她在国都这么久,并没有得到真正的快乐。
安绮山的未来不在这。
“表哥那……我暂时亦顾不上。”陆灵犀提议着,“不如,你去漕帮,帮我看着他。”
她深呼一口气,紧紧地握住安绮山的手,“‘卖官女’案牵扯颇广,谁也料想不到后面的事情。”
“我已深陷其中,无法脱身,但你和表哥却与此案无任何瓜葛,如果可以……”陆灵犀停顿了一下,“你与表哥按照原定计划一同回江南,可好?”
“我不回去!”
安绮山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我知道,你是怕牵连我。”
“但当初你助我时,可曾想过,我会牵连你?”
她要是这个时候抛下陆灵犀离开,算什么了?
恩将仇报?
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我安绮山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正因为知道安绮山不是,陆灵犀才会想办法将她哄走。
陆灵犀满眸无奈,重重叹息,“绮山,你可知祖父在世时,为何一直不与舅舅家多来往?”
“不是说,你祖父不喜江湖中人?一直瞧不上你那已经过世的娘亲。”
“你信吗?”
安绮山被问住了。
若是传言都是真的,那安富伯也不可能这般宠着灵犀。
陆灵犀看出了安绮山眼底的迟疑,莞尔一笑,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想明白了?”
“祖父从未与舅舅断交,只是将两家来往埋在了暗处。”
“漕帮是我陆家最后的依仗,不容有失。”
“表哥是漕帮的未来,更是不容有失。”
“绮山!”陆灵犀郑重地向安绮山作揖行礼,“我将表哥、陆府的依仗都拜托给你!”
“你这是做什么?”
安绮山扶住她的手,将她缓缓扶起。
“你别这样,我、我走就是了!”
“带着表哥一起走!”
她都不肯走,林文修又怎么会愿意走。
“不管你用何方法,一定要带表哥离开国都,回江南去。”
“后面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要再回来。”
“什么?”安绮山本能的抗议,“连你大婚,我们都不回来吗?”
这怎么可能!
“事情有这么复杂吗?”
“为防万一。”陆灵犀面色凝重,“除非收到我用暗号写的密信,不然,你与表哥、舅舅、舅母,谁也不能来国都。”
漕帮势力深耕江南,沐嵘轻易根本动不得。
只要表哥一家不来国都,沐嵘亦根本没机会伤到他们。
“绮山,此事唯有拜托于你,我才能安心。”
“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要是再不答应你,你岂不在心底暗暗怨我。”
“怎么可能!”陆灵犀畅快的笑出声来,“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