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程罪一早与霍慈商议了一下投资香料工厂的事,于是便启程离开了。
而临走前,周延枭还对周匪说:“有机会一起喝酒。”
周匪笑着点点头,“电话联系。”
直至车子缓缓驶离,程罪才问:“你跟他聊的很好?”
“谈不上好不好,从不认识到认识而已。”
男人跟男人之间,哪有女人家那么多细碎的讲究。
“你还要去哪儿?”周匪问她。
程罪回答:“不去哪儿了,先回家。”
南振立马定位燕京城,启程往家中返。
路程有些遥远,怕是要开到晚上天都黑。
程罪有些昏昏欲睡,靠在座椅中闭着眼睛。
就在她即将睡着时,便感觉身旁有动静,紧接着肩膀被揽住,她也被男人搂进了怀中。
“靠着我睡。”周匪的嗓子有些哑。
折腾了几天,他又不是铁打的,自然也会觉得疲惫。
程罪靠着他坚硬的胸膛,只觉得这感觉熟悉又陌生。
那些年里,她经常这样靠着他,一靠就是整个车程。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车,常常搭乘客车亦或是火车,坐的腰酸背痛,却觉得多远都有意义。
“你有想起过我们的曾经吗?”程罪忽然问起。
周匪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嗯。”
仅仅一个字的回答,却像是承载着无数个夜晚。
多少个失眠的夜里,他都是依仗过去跟程罪的回忆撑过来的。
“那你之前提出离婚,是真心的?”
周匪的心摇晃了下,抿了抿唇。
过了好半天,他才闭上眼睛:“一时气话。”
其实过后他也心有余悸。
程罪的脾气他是了解的,如果当时程罪当了真,真的在上面签了字,他都不知道要怎么下台。
女人慢慢坐直了身子,小小的休息一会儿就够了,她也睡不着。
脑袋里一旦安静下来,总能想起那天周匪说的那句——
“我已经让你失望过一次了,就不会再有第二次。”
当年,他为了前程,选择跟乔阿染订婚。
如今同样的事再次发生,他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放弃她。
是因为还有爱吗?
程罪竟然不太敢相信周匪那么做的原因。
有些事,一旦有了阴影,就很难再被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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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下来时,车子终于开进了半山腰下。
门口的安保对两人恭敬的点头:“先生,太太。”
程罪下了车,折月很快迎过来,“太太,您回来了。”
女人问:“小豆丁学习的怎么样?”
“一切都好。家教一直在夸小豆丁聪明。”
周匪疑惑:“小豆丁在六段?”
“嗯,我特意请家教过来教的。”程罪说了句。
回到家中,周匪便与南振去了书房,要处理一些积压下来的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