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很听话的没再哭,只是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连程罪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他,也许只有不停地叫他的名字,才能确定她还没有变成一个人,还没有被当做弃子抛弃。
她要确定他没走。
那一刻,周匪单膝跪在她面前,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
在程罪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的眼眶是红的,他控制着哽咽颤抖的嗓音,尽可能平静的说:“程罪,我不会走,我不会离开你。我会陪着你,哪怕最后你也没有恢复,我也会在你身边。”
-
病房里。
程罪在练习独自一人行走,摸来摸去,偶尔碰到什么东西,她会懊恼的皱眉头,亦或是偶尔撞到哪里,她痛的深呼吸。
这些周匪都看在了眼里,可他只能忍着心疼不去帮忙。
是程罪说,让他撒手不要管。
她还说:“周匪,你让我自己走。只有磕了碰了,真的疼了,我才能记住那些东西的触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可以陪我走一段,没办法陪我走一生。”
其实周匪想反驳的。
可他忽然想起,程罪是个现实主义者。
她说的一生,指的是每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
的确。
没有人可以无时无刻陪着另外一个人。
再家缠万贯,也有无能为力的事。
“噗咚——”
女人被桌腿绊倒,当即重重的摔在地上。
周匪呼吸一紧,要赶过去。
可程罪仿佛有感应:“你别过来。我可以……”
“我可以自己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