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芷柔顿时不知怎样解释,她知道面前这男人绝非善茬,和之前她父亲派来的人不是一个层次的,她感觉自己从没这样被戏耍过,必须反击,她气呼呼的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塞进嘴里,咽下去以后,她看着陈爻说:
“那你讲讲,你刚才在画廊外面到底瞅见啥好看的画了?能否评价一下。”
“评价谈不上。”
陈爻认真地说起画廊里那些让他印象深的画,从画的风格说到画家的画法,再到可能藏在后面的意思。
唐芷柔本来就是刁难,认为陈爻这种混江湖的哪懂这些。结果慢慢被吸引住了,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捣乱,而是认真听着,偶尔还会问问自己不明白的地方……
突然,唐芷柔晃了晃脑袋,识图让自己清醒实际形势,她打断陈爻的话,继续吃着冰淇淋,拉着朋友转身离开。
唐芷柔众人沿着街道闲庭信步,眼睛滴溜溜地转,时不时就被街边那些五光十色的小饰品摊勾了魂儿,立马定住脚步。
她在一堆饰品里翻找,最后精准地挑出一对大得离谱的耳环,那耳环大得能把她的小脸都给遮没了。
她兴高采烈地把耳环戴上,脑袋晃来晃去,耳朵上的耳环也跟着晃悠,活像两个钟摆。然后,她歪着脑袋,眨着眼睛看向陈爻,故意娇声问道:
“你瞅我戴这玩意儿咋样?哎呀呀,我这脑子,差点把你那老古董似的审美给忘了,你肯定会说跟闹着玩似的,毕竟你对时尚的理解,大概还在穿喇叭裤跳迪斯科的年代。”
陈爻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芷柔,时尚这东西,就像江湖中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似无常却有其内在规律。你选的这耳环,看似张扬,实则是在以一种极致的方式宣告自我的存在,如同在喧嚣尘世中竖起独特旗帜。它挑战着常规审美,却也在开辟新的可能。见过太多循规蹈矩之人被浪潮淹没,而真正能留下痕迹的,往往是那些敢于突破的勇者。”
唐芷柔本想反驳,却一时语塞,陈爻的话让她有些意外,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一个微弱的音节,随后便闭上了嘴,他突然感觉,面前这个男的怎么很像自己的父亲?殊不知是他父亲亲手培养出来的。
陈爻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说道:“我深知表象之下皆有深意,就如同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穿着,看事不能只看眼前得失。这耳环在你身上,是一种个性的释放,旁人或许只看到了夸张,我却看到了你内心对自由与独特的追求。”
唐芷柔听着陈爻的话,心湖像是被一颗小石子击中,泛起层层涟漪。她的脸颊迅速升温,热度如潮水般蔓延开来,那一抹红晕从耳根一直晕染到脖颈,心里头纳闷:为什么他的话会让我的心这么乱?我这是怎么了?
她在心中暗自疑惑,以往的伶牙俐齿此刻像是被施了魔法,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让人有些难以呼吸。在这从未有过的羞涩与慌乱的驱使下,她下意识地抬起双手,紧紧捂住滚烫的脸颊,转身不顾一切地跑开了。
陈爻望着唐芷柔匆匆逃离的背影,心中那股笑意恰似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他使劲绷住脸,可嘴角却不听话地微微颤动,像是在抗议这强行的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