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音再度恢复意识,鼻息间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她猛的睁开眼睛,神情惊惶的看向四周。
入目,是一间熟悉的病房。
当目光对上病床站着的男人那双漆沉的深眸,她眼眸亮了起来。
只是虞初音张了张口,还没能说出话,男人就薄唇扬起刻薄的弧度,开口道。
“虞初音你是猪吗,蠢成你这样,也好意思醒来!”
虞初音看到他,本满心欢喜和感激依赖,都被他这冷嘲热讽的话给浇了一盆冷水。
她委屈又觉丢脸,鼻子一酸,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更不想被他继续嫌弃嘲讽。
她抬手,想将被子蒙到头上,挡住脸。
谁知手一动,两只手上都传来了痛感,她小脸一白,禁不住痛哼了一声。
靳闻深见此,俊颜更寒,抬手便抓住了女人乱动的两只手臂。
“还嫌伤的不够!”
虞初音被他握住手臂,这才发现自己受伤的右手腕骨被打上了石膏,包的跟猪蹄一样。
而左手手背上还扎着输液管,有点回血了。
她目光落在男人握住自己手臂的有力双手上,随着他靠近的动作,她又闻到了他身上清冷的雪松薄荷香。
熟悉让人心安。
鼻尖的酸在蔓延,虞初音眼眶一红,眼泪就滚了下来。
“靳闻深,我好害怕,我以为自己要死了……你都不安慰我,呜呜,你还骂我……”
她哭的委屈,又觉丢脸,不再看他,扭着头将小脸往枕头里埋。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你走吧,我自己可以的。”
其实靳闻深骂的也对。
她就是蠢,才会吃了那么多的苦,却还奢望虞家那群豺狼虎豹会有真心。
虞初音闭着眼睛,长发散落,闷在枕头里。
半天,都没再听到病房里有任何动静。
好像又剩下她一个人了,靳闻深应该是不耐烦,真的走了。
虞初音一时哭的颤抖,她泪眼迷蒙的抬起头,可谁知道却撞上了男人近在咫尺的俊颜。
他正好整以暇的盯着她,虞初音惊讶的瞪大了眼,因惊讶唇瓣张了张打了个哭嗝。
“你……你没走?”
靳闻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看这姑娘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很是着急担忧。
可见她醒过来,又禁不住生起气来,半句关心温情的话都说不出。
此刻见她哭的白净小脸湿漉漉,心里又柔软下来。
他抬手,修长手指拨弄开她沾染在脸上的乱发,勾到耳后。
“别哭了,蠢兮兮的,真是丢我靳闻深的脸!”
男人嘴里就没好话,可虞初音却从他的动作和言辞中听出了几分宠溺来。
这让她心里酸酸涨涨,眼泪又泛滥了。
她红红的翘鼻耸了耸,“你都不让我回靳家了,我丢脸也是丢自己的,怎么也丢不到你的身上吧?”
靳闻深俊颜一沉,若非她不听话,非跟他对着干,他会说那样的话吗?
“你还敢跟我提这件事!?”
虞初音缩了缩脖子,“你又凶我。”
靳闻深,“……”
这女人还说不得了!
虞初音也是很会察言观色的,看着男人无奈,顿时便有些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