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到话没说到两句,屎盆子先扣过来了。
“你别凭空污人清白!”那位小青年狠狠地呸了裴老太一声:“怪不得应淑不愿意在你家过日子,怪不得你在这受冻没人出来多管闲事!就我最傻,竟然会同情你这么一匹中山狼!”
裴老太不知道“中山狼”是什么意思,但不知道也不耽误她猜出这是一句骂她的话。
她故技重施,嚷嚷着要伸手推搡小青年。
小青年正是最冲动热血的年纪,哪里知道忍气吞声四个字怎么写,裴老太伸手推他,他反手就推了回去。
裴老太单脚站立不稳,后脑勺砰咚一声撞到了墙上。
她没吃饭,跟周春花又吵又撒泼的,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再加上她年纪大,又受了伤,后脑勺这么一撞,居然翻起白眼,倒地上晕了过去。
小青年心虚极了,生怕让别人看见是他推的裴老太。
见裴老太后脑勺没受伤没出血,小青年不敢叫应淑或者周春花知道,干脆扛起裴老太,把她悄悄地扔到了裴家村村头。
等应淑放心不下,再度探头察看的时候,门口已经没有人了。
“她走了?”
“走了。”
周春花松了口气,又是埋怨又是费解:“这老太婆几个月都没搭理过你,突然又惦记起你来,肯定没有好事。”
“八成是知道你赚了钱,图你的钱来的!”
“不管她说啥,你千万别单独跟她一块呆着。不要脸的人啥脏招都能使出来,你可别他傻乎乎地中了她的计……”
周春花絮絮叨叨地嘱咐着,对上应淑的目光又想起还在生她的气,赶紧把唠叨咽了回去,生硬道:“你要是愿意听就听听,不愿意听就当我放屁!”
应淑垂眸抿嘴一笑,轻轻巧巧地说道:“舅妈的话我怎么会不愿意听。我最愿意听舅妈的话了。”
她的话又久违地甜了起来,哄得周春花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还听话,你是最不听话的那个。”
周春花伸出手指,嗔怪地戳了戳应淑的眉心。
两人间不曾明言的龃龉就在这轻轻一戳里,无声无息地消弭于无形了。
应淑表面上不说,心里很高兴,周春花也一样。两人都以为裴老太是自己回去的,再防备裴老太,也揭过了这次的事儿,亲热成了一团。
谁想到,第二天,裴家村一帮子老少爷们就围了刘国强的家门。
“周春花,带着你外甥女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