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花慌极了,大声叫喊着人,又回头捶门,想把应淑也拉出来。
可应淑从意识到她行差踏错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决断,当然不会让周春花捉到闯进来的机会。
她可以不在乎他们乱砸,也可以不在乎他们对她动手,唯一无法容忍他们肆无忌惮地伤害她重视的家人。
就算她有钱,不惧物质损失,能用钞票开道,事后千百倍地报复回去,可这一切能抹消周春花已经受到的伤害吗?
就像打碎的瓷杯,修补得再高明,也无法恢复原本的样子。
应淑不愿意让周春花经历这些。
堂屋外周春花叫得嗓音嘶哑,混杂着涛涛的哭声乱成一团,堂屋内却分毫不乱,甚至能称得上安静。
“我听说你认回舅舅才三个月,对你舅妈还挺孝顺。”宋香大侄子歪了下嘴角,问:“是不是你把我弟搞进了局子?”
“……”应淑没说话,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裴东升。
裴东升和他爹默不作声,看来那二十块钱只值一句提醒,更多是没得指望了。
而宋香的三个侄子扇形堵在她前面,都已经满脸不耐烦。
应淑的心沉到了底,今天大概没办法善了了。
家里还有周春花和刘波刘涛,至少不能牵连他们。
可又该怎么回答他们的问题?裴和璞为了她把宋三炮送进监狱,她不能说出裴和璞,也没办法向他们服软求饶。
“犯罪被抓天经地义,我没按着他让他去犯罪。”
宋香的小侄子撸起袖子:“你这个贱人——”
“小炮。”宋香大侄子喝止宋小炮,他向应淑问出了关键:“三炮是抢劫被抓的,他抢的钱是不是你下的套?”
“……”
宋香的这三个侄子倒也不都是傻的。
无法谈判讲条件,也没办法以理服人。面对意在报复的三个混混,应淑实在不知道她还能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宋香的大侄子从她的沉默中明白了什么,他上前大跨一步,拽住应淑的头发甩到地上。
应淑闷哼一声,头皮像是被生生撕下来一样,疼得快炸开。
带血的头发从眼前飘落,应淑吸着冷气,把呼痛声咽回肚子。
宋三炮判刑入狱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就是打死她也改变不了事实,打她只不过是为了泄愤,有裴东升在一旁,她应该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虽说避免不了受伤,但所幸他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没有注意到周春花。只要她熬过去,就算过了今天这关。
应淑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们,好保护柔软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