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破灭了。
应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犹如命运的大门在面前重重地合上了门缝,没有失望,反倒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沉静。
人生本就跌宕起伏,厄运绵延不绝,要是光指望别人的帮助,她都活不到穿书重生的年纪,早该被她爸的债主送去缅北卖器官了。
“波波,你带着弟弟在这等你娘。我不放心,要回去看看舅舅。”
刘波最近几天叫爹娘姐姐宠得有点娇气,听见应淑要抛下他们,泪珠盈眶地便想要撒娇。
“不要,姐,别把我跟……”
他看见应淑的表情,把撒娇咽了回去。
应淑没有再宠爱地哄他,而是像对待小男子汉一样,郑重地拍了拍他肩,随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厨屋。
风吹过,外头冷得刺骨。应淑反手关上厨屋屋门,隔绝了兄弟俩凄惶不舍的视线。
“你去哪儿?”刘月发现她要走,忙不慌地出来阻拦。
“你一出门,可就要叫你们村儿的给发现了!”拽着她手臂急得不行。
应淑低头轻轻地笑了下,她压低声音,不让厨屋听见她的声音:“你也听见你哥哥说的话了,我必须得回去。”
“他们围住你家,就是想比你回去的!就是陷阱!这你都想不明白吗!”
应淑想得很明白,但是……
“你不知道,应中军是个混球。他要是见不着我回去,又没人能制住他,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
“那你也不能回去呀!你要是回去了,你舅舅就护不住你了!你不是不想被他带走吗?”
应淑坚决地退开了她的手,说:“我是不想被他带走,可我舅舅身上有伤。”
刘月瞪着圆亮的杏眼,一声不吭,紧紧攥着应淑的衣裳不放手。
“好妹妹。”应淑拍了拍她的手:“去帮我陪一会儿弟弟,他们俩快哭了,我不放心。”
刘月慢慢松开了她的衣裳,目送她安静地抽出门闩,漆黑发尾在空气中划出一条弧线,便像一只飘忽的蝴蝶,轻盈地飞出了门缝。
她憋不住,眼角蹦出了泪花,生气地朝屋里喊:“大哥!二哥!你们得去帮帮姐!不能让她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