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科长,你打算将此妖带走?”
副区长大人眼底紧张情绪一闪而过。
“对啊,它是贩卖案主犯,我自然要带它回特处局受审。”杨稼祥表情纯粹,理所当然地说。
“这......”
朱玉里面露难堪,情报科的手段他早有耳闻。
朱病尤一旦落入他们手里,高压折磨下自己毫无疑问会被供出来,到时候可就大祸临头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特处局把人带走!
朱玉里用手背悄悄碰了碰旁边的人,尽管动作细微,依然被林言瞥见。
他不语,却扬起笑容。
要不说这俩妖是一丘之貉呢?
治安司司长心领神会,马上佯装笑脸,虚情假意的说:
“杨科长,我非常感激你们帮助妖区剔除毒瘤,但失职之过难咎其责,下官本就羞愧难当,哪敢继续麻烦你们?
后面的审讯之事,就放心交给我吧,我保证,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也不等杨稼祥反应,朱野说完便挥了挥手。
几名妖族战士立马上前想按押罪犯头目朱病尤。
“朱司长日理万机,公务繁忙,这种小事交给我们办就好。”
林言一步横在朱病尤身前拦住士兵,笑眯眯地说:
“区长大人放任鼠妖在妖区为非作歹许久而不闻不问,等到我们把他收拾了才姗姗来迟,然后装模作样说几句场面话就想把人要走,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话语间绵里藏针。
“我也在想一件事。”杨稼祥笑容耐人寻味,“为什么你们三个都姓朱,不知道得还以为你们是亲戚呢。”
“林科长你这是什么话?我们真不知道妖区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个犯罪团伙,更不可能故意放任其作恶!”
朱玉里紧皱眉头,面露不悦。
“至于姓氏,巧合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对方话里话外无不暗示着他是帮凶,这简直是诬蔑!
就刚才那点时间他不信朱病尤会把他供出来,一切不过是他们的猜测。
林言见他硬装到底,也不戳破,挑了挑眉慢条斯理道:
“好,我姑且相信你说的,可身为治安司司长和妖区副区长,连这屁大点地方都管理不好,你们这官,当的够轻松啊......或者换个词儿,这叫尸位素餐,你们觉得呢?”
“林言!”
朱玉里突然大叫一声,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我给你们面子,称呼你们一声科长,不给你们脸,你们连屁都不是。
在妖区越权执法不说,甚至恶意诽谤妖区公职人员,我下令抓你丝毫不为过。
然我心善,念在你们为妖区除害的份上,几次侮蔑都忍了,但你真当我妖区怕你特处局不成?”
双方逐渐停止表演。
林言一脸明显是装出的惊怕:“我们只是想带主犯回去交差,副区长大人为什么要恐吓我们,我这人心直口快,如有言语得罪,还请体谅......”
朱玉里额上青筋直冒,对方夸张拙劣的演技无疑是对他颜面肆无忌惮的践踏。
杨稼祥冷笑一声,单手拎着朱病尤后颈扔进车子后座,“嘭”的一声把车门关掉。
“翻脸速度挺快,我还以为你能忍到什么地步呢,今天即使你说破天,主犯朱病尤,我们特处局也要定了。”
杨稼祥张开手,一如既往的强势。
道路两侧的树林无风自动,叶片飘扬在寂静的林间,时光仿佛在此刻加速。
枯黄的叶片如同一群亢奋的蝴蝶,纷纷扬扬地舞动着翅膀,一层一层交叠汇聚在手掌虎口处,凝成一柄黄色长剑。
“一切阻挠特处局办案的人,我们都有权采取强制措施,必要时甚至不惜动用武力,有人想拦我们的话,可以试试。”
杨稼祥横剑于胸前,零零散散的碎叶环绕剑锋,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荆!”
一声轻响。
从出场到现在一声不吭,存在感极低的遮面人抽出半截刀身,如同锁定猎物的雄鹰,即将发出致命一击。
众妖族战士也纷纷把手中长矛对准特处局执法官。
眼看现场局势升温,林言轻轻拍了拍稼祥的肩膀:
“稍安勿躁,借他们一万个狗胆也不敢公然对特处局动手。”
话虽这么说,林言右手可没闲着,拔出枪顺势抬起脚后跟卡住照门,单手上膛。
熊门石中气十足:“如有妖族自卫队围攻特处局公职人员,一律按叛乱处理。”
好一个“叛乱”的帽子!
妖族的战士们明显被吓住了,左顾右盼,皆畏缩不前。
在场都不是傻子。
先不谈能不能打过行动局这几位,一旦对特处局干事动手,坐实叛乱的名头,必处极刑!
唯独遮面人,腰间佩刀已然拔出,戒备林言。
朱玉里脸色阴沉:“把刀放下。”
遮面人没听他的,而是用生硬的话语说道:“他们没安好心,我带你走。”
“嘭!”
子弹毫无预兆射到遮面人脚下,距离其脚掌仅仅只有几公分。
林言轻声反问:“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