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威利站在城楼上,微风轻轻拂动他的披风,他望着沦为一片废墟的白虎城,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得意又扭曲的笑。转头看向身旁的弟弟克拉克·埃德温,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谋划这么久,这白虎城,终究是到手了。”克拉克·埃德温一脸兴奋,眼睛放光:“大哥,接下来是不是该把那白虎公爵斩草除根?”
巴克·威利点点头,眼神阴狠:“没错,他跑不远的。你带一万蛮族士兵,沿着他们逃窜的方向追,千万别让他有机会喘息、反扑,我要这天下,再无人敢与我作对。”克拉克·埃德温“唰”地抽出腰间长刀,高高举起:“大哥放心,我定提着他的脑袋来见您!”说罢,他大手一挥,一万蛮族士兵如黑色洪流般涌出城外,马蹄扬起漫天尘土,只留下渐行渐远的喊杀声。
此时的白虎城,宛如一座死城。断壁残垣间,还冒着丝丝青烟,偶尔有未燃尽的梁柱“嘎吱”一声断裂、倒塌,扬起一片呛人的灰尘。幸存的百姓们瑟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而绝望,怀中抱着哇哇大哭的孩童,却没有任何安抚的法子,只能默默流泪,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降临。
公爵那美丽而娇柔的外孙女朗费罗·盖尔此刻正紧紧地跟随着白虎公爵以及其他几人。只见朗费罗·盖尔贝齿轻咬着下唇,那张白皙粉嫩的俏脸上布满了深深的忧虑之色,一双美眸之中更是流露出无尽的担心与焦急。
“外公,我娘她......她肯定不知道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啊!她绝对不可能存心想要加害于您的呀!”朗费罗·盖尔带着哭腔说道,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白虎公爵却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此时显得异常复杂,既有对亲人背叛的愤怒,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迷茫与痛苦。“事已至此,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还能相信谁了。你这傻丫头,为什么偏要挑在这种时候进城呢?”白虎公爵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之意。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巴雷特突然压低声音开口道:“公爵大人,现在可不是咱们内部起争执的时候啊!那些野蛮凶残的蛮族想必正在到处搜索并追捕我们呢,如果不想办法尽快突围出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依我之见,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思考如何能够安全抵达帝夜城才行,那里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一些。”
贝西·科拉还在大营里苦寻出路,突然,营帐帘子被悄悄掀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她警觉地抬起头,竟是平日里伺候巴克·威利的一个小兵,她疑惑又警惕:“你干什么?”小兵压低声音:“夫人,我看不惯首领这么对您,我知道有条小路能出大营,您快去找您女儿吧。”
待贝西·科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后,那名小兵默默地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决绝和释然。他缓缓地抽出腰间的佩剑,毫不犹豫地将其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随着一道寒光闪过,小兵的身躯颓然倒下,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而此时的贝西·科拉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眼下逃命要紧,她根本来不及细想其中缘由。只见她紧跟在小兵身后,脚步轻盈且谨慎,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穿梭于营帐之间。一路上,他们提心吊胆,生怕发出半点声响引起巡逻士兵们的注意。每当看到前方有巡逻队经过时,两人都会迅速躲进暗处,屏气凝神,直到确认安全之后才继续前行。
就这样,经过漫长而艰难的旅程,一路上遭遇了无数的险阻和挑战,他们终于成功地逃离了那个戒备森严、危机四伏的大营。当他们踏出大营的那一刻,一种重获自由的喜悦涌上心头,但同时也伴随着深深的疲惫与不安。
来到营外空旷之地后,贝西·科拉停下了匆忙的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那位一路舍命相护的小兵。此刻,她的目光中不再仅仅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是对小兵真挚的感激之情。只见她微微弯下身子,轻柔而又郑重地向小兵欠身行礼,并轻声说道:“多谢壮士不顾自身安危,拼死相助于我。此份恩情,小女子此生没齿难忘。若是日后有缘能够再度相逢,我定当倾尽所有,以报您今日之大恩大德!”
话毕,还未等到小兵有所回应,贝西·科拉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白虎城废墟的方向疾驰而去。踏入这片曾经繁华如今却已沦为废墟的土地,贝西·科拉的心瞬间被焦虑和恐惧所填满。她心急如焚,仿佛每一刻的耽搁都可能让她永远失去自己心爱的女儿。于是,她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女儿盖尔的名字,声音因为过度紧张和担忧而变得沙哑;一边像发了疯一般在残垣断壁之间四处搜寻着女儿的身影。
那带着哭腔的呼唤声在空荡荡的街巷间不断回响着,犹如一首悲伤至极的挽歌,显得格外凄惨悲凉。“盖尔,我的宝贝女儿,你究竟在哪里啊?娘来找你了......快出来吧,别再躲着娘了......” 可是,无论贝西·科拉怎样呼喊,怎样寻找,回应她的始终只有那令人绝望的一片死寂。
贝西·科拉不肯放弃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哪怕是那些布满残垣断壁之处,她也要亲自上前查看一番。她徒手翻动着一块块沉重的石块,全然不顾双手已被锋利的碎石划得伤痕累累、鲜血直流。但此刻的她仿佛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心中唯有找到女儿这唯一的念头支撑着她继续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