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她一直对着程进说话，莫亮没第一时间答复，等他察觉过来程进的静默未免太久太奇怪，想回答赵君的时候，程进“啊、啊”地叫起来。

“是我啊！你不昏过去了吗？除了我谁还能把你抱上山崖！”

赵君顿时有些吃不准，犹豫反问：“是吗？”

程进果断：“当然！”

赵君疑惑不解，却总觉得那拥抱太真实，不愿放弃那一丝丝希望，看向莫亮再次求证：“是吗？”

程进也跟着回过头看莫亮，对着莫亮龇牙咧嘴，五官扭曲。

莫亮莫名，却看得懂同伴的意思，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嘴里话已经打了个弯：“我没到，应该是。”

赵君低落道：“我知道了。”

……原来真的是她出现幻觉了。大概是太过想他，当时又烧糊涂了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才会出这样的幻觉。

毕竟她这样穿越重生……终究是异数。

她深吸一口气：“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想回去，不太放心小鱼。”

莫亮立即接话：“再观察一天，没问题就可以，有什么东西急着带过去我先帮你带。”眼神期待。

赵君失笑：“是吃不掉这么多水果，那麻烦你都带给她吧。”

床头柜上摆满了水果，地上也是各种果篮。程进说除了秦修文莫亮，还有王柏他们、导演组那边，连高姐都托人送了果篮过来。

……

莫亮送完水果回来，眉梢唇角都扬着笑。

赵君揶揄：“小鱼说什么了？”

莫亮脸难得红了一下：“没。”

就是两人一起啃了半天苹果，他啃的那个还是她亲手削的。

小姑娘蹲在地上，傻愣愣问他：“恋爱是什么感觉？”

莫亮认真思索自己应该是个什么定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多情公子哥，还是内心单纯守身如玉的小男生？

迟疑片刻，莫亮选择了后者：“虽然说我看上去周围女人多，但没真谈过感情，初恋都还没，所以我也不清楚……”

沐予嫌弃脸：“要你何用！”

莫亮：“……”

莫亮心口插了无数支箭。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他表情太过委屈，沐予心一软，叼着自己的苹果从旁边果篮里又拿了一个，用矿泉水清洗干净，和水果刀一起递给她。

虽然不如同事一样惯以兵刃为武器，但军事课上能把刀耍出花来的莫亮理直气壮：“不会削。”

沐予无语片刻，还是耐心给他削皮。

莫亮接过苹果，美得不要不要的。

两人蹲在那里聊了快半个小时，莫亮不得不回去接赵君，沐予突然问他：“你说……我找个人恋爱，也不错吧？”

莫亮看她，果断点头：“当然！”

……得到美人莞尔一笑的莫亮飘飘欲仙，满足地一路飘回医院。

这期综艺已经拍完，王柏助理他们过来看望过便已前往下一期拍摄地，沐予不知为何一直没出现。

赵君心里放不下，因为她大病一场，高姐强行安排她回家养身体，总不能跟沐予没见面就回去。

到拍摄场地的时候，设备已经撤了大半，工作人员忙忙碌碌。

她四处找沐予，突然听到有人喊她:“赵君？”

赵君回过头，不远处梁凉正抱着包辣条啃得开心，她身旁那个男人充满期待地看她，快步上前来。

赵君:“……梁琛？”

“嗯。”梁琛——之前沐予那部电视剧的灯光师，在看不见魇蛇的情况下和她一起救出被咬的陈安助理——面容舒展开，“还好，你还记得我。”

赵君失笑:“你怎么在这？不跟剧组吗？”

梁琛:“接我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