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栖迟追上来,牵住她的手: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这样暗示我吗?”
谢栖迟扬起牵着的手,加了力道,不容沈清墨抗拒。
两个人并排走在岛岸边,谢栖迟还不忘打趣:
“苏玺没有这样出其不意的亲吻过你吗?我看你刚才好像很慌乱,装的很像个十几岁不曾尝过情爱的少女。”
装的。
这两个字很伤人心。
沈清墨心里如刀割,脸上却挂着倔强的笑容:
“苏玺跟你不同,他连我穿开裆裤的样子都见过了,而你从未碰过我,我在你面前,也不好表现的太过轻车熟路。”
或许是谢栖迟没有流露出太多的表情来,沈清墨便又补了一刀: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沈清墨的丈夫,给你留点脸面,是我应尽的本分。”
谢栖迟脸色骤变。
牵着她的那只手也不由得握紧,沈清墨苦笑:
“打人不打脸,这一点,我好像做的比先生你要好。”
谢栖迟停住脚步,侧身看着她:
“我以为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谢太太习惯我在外面的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没想到,你也会秋后算账。”
说完,谢栖迟自顾自的点点头:
“哦,我忘了,最开始的时候,谢太太还是爱着我的,毕竟是你哭着喊着求着要嫁给我的。”
对啊。
他说得对。
谢太太的位置,确实是她死缠烂打求来的。
沈清墨甩开他的手,苦笑:
“事实证明,强扭的瓜它确实不甜。”
不光不甜,还很涩口。
如果能重来,沈清墨一定会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转身就走,而不是想方设法打探关于他的消息,拼尽全力的挤到他身边去。
往前走了好几步后,谢栖迟追了上来,重新牵起她的手,宣示:
“不甜没关系,能续命就行,别忘了,你谢太太的身份,决定着沈家的生死。”
就会这一招。
沈清墨堆起满脸笑意,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胳膊弯,挽着他,做出十分亲密的样子来。
“那我可得好好供着先生你这尊活菩萨。”
谢栖迟顺势用右手刮了刮她的鼻翼,很自然的说:
“嗯,真乖。”
在谢家人看来,一向待人冷漠的谢栖迟,对沈清墨却格外宠爱。
以至于大家对沈清墨的态度,至少明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
谢园比沈清墨想象中的还要大气壮观,说这座岛就是谢家的皇家园林都不为过。
进了正厅,老太太已经端庄坐在主位上,谢栖迟带着她一一认亲。
除了奶奶之外,沈清墨脑袋里一片浆糊。
奶奶生了四儿一女。
但谢家自谢栖迟的父辈后,男丁便少之又少。
除谢栖迟之外,唯有二伯母家有个堂哥,堂哥生了个儿子。
谢栖迟,以及堂哥的儿子,是谢家目前几十口人里最稀有的两个男丁。
所以沈清墨能准确察觉到二伯一家人对她的敌意。
尽管她一再小心应对,却还是在一家人围坐着喝茶的时候,被二伯家的孙子给撞了一下,滚烫的茶水倒了她一身。
躺在竹床上的二伯剧烈咳嗽了几声,一旁的二伯母假意呵斥,二堂嫂一把拉过自家儿子,装模作样的拍了他两下手心。
碍于情面,沈清墨明知小侄子是故意的,却还是装作大度的说:
“没事,没事。”
谢栖迟看到她烫红的手和已经湿了一大片的衣服,急忙起身,却被二堂嫂抢先过来扶住了沈清墨:
“弟妹,实在是对不住了,你现在怀了身孕可不能着凉,正好你的身材跟我相似,走,嫂子带你去换衣服。”
沈清墨很无助的看向谢栖迟,但谢栖迟却只是点点头,道:
“那就辛苦二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