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阿迟去的少了,每次都只敢远远看上几眼,但护工说,有好几次阿迟并未露面,可阿姨感觉到了他的到来,夜里就会做噩梦,是那种被人掐住脖子窒息的噩梦。”
陆宴说的很轻淡。
但沈清墨听着却觉得毛骨悚然。
那只梦里的鬼手,何尝不是她想结束生命的一次试探。
用自己的意念,在睡梦中掐死自己。
沈清墨心痛无比,但即便如此,她也明白,自己永远无法感同身受谢栖迟所遭受的苦难。
这一刻,她恍然大悟。
或许这五年,他不是不想带她去见婆婆。
而是他不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宴清清嗓子:
“其实很多关于阿迟包养嫩模跟名媛约会的新闻,都是假的,这几年,一直有人在背后故意抹黑他,但他为了保护好阿姨,别人蓄意甩给他的锅,他都背了。”
这么说来,有人要害他?
沈清墨无比震惊:
“那背后下黑手的这个人查到了吗?是谁?”
陆宴摇头:
“没查,阿迟每次去看阿姨,都使用的是金蝉脱壳之际,名义上,他确实是约了那些女人,所以这没法查,总不能查出真相来打自己的脸吧?”
沈清墨深叹口气:
“他明明可以找我帮忙的,不瞒你说,许许说我是个恋爱脑,在我最爱他的那几年,他就算要我立刻去死,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的。”
她十八岁那年,是真的可以为了爱情去死。
但现在,她只想为自己,为家里人好好活着。
对于沈清墨的话,陆宴蠕动双唇,却什么都没说。
气氛突然就尴尬了起来,沈清墨思索良久,才重新开口:
“那陆晚晴呢?也是假的吗?”
本来想问陆晚棠的。
想了想,觉得这小绿茶不配!
陆宴的手明显抖了抖。
一直开的很稳的车都左右摇晃了两下。
修正之后,陆宴才定定神:
“我不能骗你,陆晚晴,确有其人。”
她不是假的。
那自己确实是个替身。
沈清墨在心里苦笑,想说点什么吧,却感觉嘴唇都干巴了,似乎什么都说不出口。
透过后视镜,陆宴看到沈清墨的神色黯然,他刚想开口安慰,沈清墨的手机有来电。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渣叁奇打来的。
奇怪,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沈清墨很疑惑,这种事情突然接到一个并不怎么熟悉的人的来电,就很违和。
怕吵醒谢栖迟,沈清墨挂断了他的电话。
很快就在微信上问他:
“怎么了?有事吗?”
渣叁奇发了十几张图片给她,又发了一串语音,沈清墨把语音转化成了文字。
他说打算资助大山村修两条路,一条原有的,另一条他今天跟村里人走山路的时候发现的,如果修通的话,从大山村去高速口,就可以节省一段很长很长的县道。
这本是好事,但沈清墨却隐隐觉得渣叁奇有些奇怪。
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
就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安好心。
敷衍客套了他几句后,沈清墨放下手机,思来想去仍然忍不住问出了口:
“那陆晚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呢?真的是谢栖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