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岳湘死不死的,谭言礼真不在意。
岳湘你一个既没有水平,又没有肚量的人,能混上县处级的领导,已经是你岳家坟头上冒青烟了。
你岳湘还想着再往上走一步?
除非你哥哥岳震能干上副省部级,正厅级都推不动你这个一滩烂泥。
这种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人,有什么好在意的?!
但,什么都不管的话,他在岳震这里也交代不过去啊!
现在已经有人放出来消息,今年年底省交通厅的人事调整中,岳震有很大几率升任分管财务、政策法规和执法监督三个大处的重量级副厅长。
这样的话,岳震就能一举成为洪瀚升书记这一派的中坚力量。在派系中的地位,甚至还要高过他这个副市长兼公安局长。
毕竟,公安部门的上升管道狭窄,竞争力压力太大了。就连洪瀚升贵为一省政法委书记,想要把他谭言礼提拔到正厅级,也无能为力。
换句话说,他谭言礼在洪系中的发展已经到头了。
这种情况下,谭言礼要想更进一步,必须要寻找更高的高枝来攀附,这就是现状。
攀附新枝,其难度不亚于改换门庭,必须要把原派系里的关系搞好。最起码也要做到,能让原派系的人认为,他谭言礼的改换门庭是对大家伙有利的。
这样才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传出去。
毕竟,官场是灰色的,不是黑色的。虽然无处不是利益交换,但这些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忠诚。
当一个官员背上不忠的名誉后,他也就走到了仕途顶点。
这也是谭言礼一直在对岳湘暗中照顾的一个主要原因。
但是现在,他的这点小小的算计,居然被人利用了,而且还利用的这么不动声色,没有丝毫的烟火气息。
谭言礼一时之间想不出这是谁的手笔,但他必须要向自己的派系掌舵人洪瀚升书记汇报。
内斗虽然是每一个派系都逃不脱的命运,但,被人挑唆着内斗是另一个概念。
洪书记在听完谭言礼的汇报之后,声音有些疲倦的说道:“你也不要猜是谁了,这件事情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是我做的有些急切,打乱了处理事情的先后顺序。
就这样吧,你认真做好自己的善后工作,岳震这里你先和他通个气,就说我也知道了这个情况。
另外,小谭啊,你要稳住自己的阵脚。”
谭言礼听着耳边的“嘟嘟”声,收起了手机,看向了县委招待所的窗外,心情就像东墙角的那一丛瘦竹,杂乱无章。
洪书记的话很含糊,一句“你要稳住自己的阵脚”,透露出一股不祥的信息来。
难道说,省里有人盯上自己的位置,想借着今天的这个群体械斗的事情发难?!
由不得谭言礼不这么想,洪书记干了一辈子政法工作,最清楚嘴巴是个惹祸的部门,要严管的。
现在他都露出来一些口风,那就是他已经发现了某些动向,不利于自己的动向。
想到这里,谭言礼不再犹豫,拨通了岳震的电话。
“岳老弟,是我啊,老谭!”谭言礼的声音带着点疲倦和无奈,“刚接到市医院的消息,又死了两个。
事情闹大了!”
“谭哥你有什么关照?”岳震的声音透着紧张,“这个事情其实和岳湘并没有直接关联,调岗应该就是不得了的处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