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架退式30磅炮向敌军开火。
预定的战略路径上,万人汉军集团正在击溃楚军几千精锐部队。
20个炮组,每组5-6人熟练操作20门炮械,清理炮膛、回正炮位、装填弹药,然后在百夫长指挥下向大约200米外呈密集阵列的楚军开火,火光闪耀过后,随着轰鸣声回荡战场,成片敌军倒地。
“彭!彭!彭!彭!”
楚军的皮甲和盾牌完全成了纸糊的,直接被炮弹穿透,木屑和血肉碎片横飞,残余精兵惨叫着,哀嚎着,或祈求上苍,或调头逃离,楚将的亲兵督战连砍几名逃兵依然无法控制局面。
“快逃!”“啊啊啊!”“救我———”
交战不倒半柱香,楚军就开始大面积溃退。
“墙塌了———”
地动山摇的震响声中,楚国守军和残余部队惊骇震怖地注视着他们从未见过的“壮观”景象:
战场后方,城市那十几米高、连绵以公里记的巍峨墙体不堪重负地哀鸣着轰然倒塌,斑驳的墙体碎块混杂着尘屑乱飞,几乎掀起小型沙尘暴,那是刚刚主力作战的时候,汉军指挥官派出几个连队去安设炸药包,汉国目前的总人口达到了将近2600万,铁产量3500万斤,火药、各类工具产能比以前更上一层楼,故而,能够支撑汉军以更加高效的方式应对战斗的各种情况。
士兵们陷入了世界末日到来般的极度恐慌。
他们无法再对汉军战斗下去了,无头苍蝇似得作鸟兽散到处乱跑。
各自寻求尽快逃离这场噩梦。
还有的人更加不堪,竟直接昏死过去。
然后汉方,攻城继续进行,洪流般浩荡的汉军涌入城中,长驱直入,似乎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止这力量,他们一边清理残余抵抗力量,一边分头在大街小巷里搜索,挨家挨户地搜索那些旧日贵族,凡是抓住的,立刻就按照“过车轮者斩”的命令,严格丈量身高,再处理,官吏则要向平民寻求指认罪证,铁锈和硝烟的气味弥漫着整座城市的街头。
“汉军爷爷饶命!我愿降!愿降!”
清理中,这支部队的主官看到士兵领着几个青年,拖着个衣冠凌乱的中年人过来。
“长官,这个人自称守城主官。”
中年人谄媚地作出难看的笑容:“我愿降,我能把我所有的财宝,还有我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你们,我还可以为你们劝降其他城池!您饶我一命.”
“有罪?”
主官向押住它的士兵看去。
“有。”
“那就不必理它的话。”他挥了挥手,“拖出去,斩首示众。”
“将军?!我还有用!”
“谢将军!”
几名青年大喜,激动地向他行礼,连连道谢,然后跟着押送中年人的几位士兵离去。
“犬彘一样的东西,你也有今天?!阿爹、爷爷、阿妈、哥,你们的仇终于得报了!”
规模庞大的清理行动照例高效进行。
短短几刻钟后,城头最后一面楚旗也换为赤红色底面、日月图案的汉旗。
城内大清洗的消息也跟着逃离的权贵传去楚国剩余国土。
人们再次确认了,对这里,汉王陆古依然打算按老规矩办,凡是沾了王族、贵族、墨吏三类的,他都不会放过,此事绝无转圜余地。
对于汉王陆古这个强悍无比的老邻居,楚国王族、贵族们的态度发生过多次转变,随着其掌握力量的递增而更改:
卑劣的贱民聚众生事引人发笑。
弱小无力的黔首掀动叛乱。
不足为虑的黄巾军让我们受到些许挫折。
凶悍无比的黄巾军在天公将军的带领下攻城略地。
汉王的利刃在摧毁各个国度。
圣王的大军在大地上播撒王道乐土。
总之,如果陆古肯对他们招降纳叛的话,他们早就投了,可惜投不得,似乎是其早年经历,让他眼里容不得半点他们这些“沙子”,比起“高贵血脉”,这个“怪物”更钟爱收纳那些毫无身份的黔首。
“将军,我觉得你的清洗计划还是过于保守了。”
战中,直扑楚国国都的某位汉军主将回忆起汉王的交代:
“愿意投降的人就能够幸免吗?”
“你记住,这是场清算,我们的土地上决不能容忍这些曾对我们的国人犯罪的存在。”
“将军,这边走,我知道条路。”
“再往大路走有埋伏。”
回到现在,好些个本地人正为他引路。
比起汉军真正攻城略地的顺利程度,实际上是陆大古的估计太保守了,根本用不到三个月,甚至两个月以内也很有可能,他作为汉王多年来经营改善平民生存条件在民间积攒的声望显现了效果,楚地部分地方亦有他的传说故事,人民很愿意相信他的军队,此外,自他们开战,对楚人平民开放那些原本属于贵族、王族公室的山林河道,分田地、发农具,公开审判、宣传清算之后,一转眼,局势就变成他们几乎像是在本土作战。
胆子小的平民帮他们指路。
“正门他们堵死了,还有侧门能走。”
“将军请走此小道。”
“他们都藏在这儿!”
胆子大的提上剑,甚至农具、棍棒就要跟他们走。
“求您带上我吧!”
“我要给爹娘报仇!”
他们攻打到哪里,哪里就有民众帮忙,还有孩童传唱陆大古早年编撰的歌谣:
“七国本同根,奈何相攻伐;诸国不止战,列王不停息;天下恶乎定?唯有定于一;重整旧山河,万民享太平。”
“苍天死,黄天立;岁在一世,天下大吉!”
由是,大片土地在极短时间内归入汉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