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你要是不说,我还把这茬忘了......当时它还上过一些报纸的版面嘛,对吧?”钟爱说到此处,又不禁摇了摇头。
“当时他们对于我们这一代人,将来会走向何处,以及会以什么形式去发展自我,似乎感到特别的焦急,甚至是焦虑。”莫宵野越是回忆,便想起更多的细节。
“没错。不过也不能怪他们,两代人所处的时代完全不一样。你看现在,咱们对于电子产品使用得相当顺手吧?那是因为我们接触它们比较早,可是父母就得花时间,努力去跟上这类技术变革的节奏。”钟爱将话题延伸了。
“是啊......面对完全陌生的东西,或者是掌控起来有难度的东西,会感到担心或是有种恐惧感吧?”莫宵野说着,将目光投向在附近空位落座之人,见到他们之中也有一小部分,是五十岁左右的面孔,但毕竟是少数。
不禁暗暗思索:当年汪頔的成名曲发布后,这些“少数者”应该正处在他们各自的“三十代”,经历了一定的社会洗礼后,还能愿意相信汪頔所写歌词里,传达出来的那种“坚定自我”的想法,的确挺不容易的,毕竟“热血难凉”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毕竟多数经过社会锤打之人,会或多或少放弃掉心底的那份炽热,偏向选择一种“得过且过”的日常状态......
“咱们以后,到了那几位大哥大姐的那个年龄时,也要做像他们那样酷的人~”莫宵野的这句,是对着钟爱说的,更像是一种自我提醒。
钟爱看到她说这句时,下巴是冲着坐在前排位置的,那几位五十多岁的前辈微微扬了扬的,立刻get到了她的意思,“那当然了!咱俩互相作伴嘛,就更不会害怕来自他人的不解目光了。再者说:如今的年代观念也不一样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坚持自我个性的!”
莫宵野听出了她言语间的乐观与自信,微微扬唇笑了。
当听到司仪通过扩音设备说话的一刻,现场气氛迅速变得安静:
“各位朋友们,感谢你们今夜来到汪頔女士的告别仪式,根据她本人的想法,不愿让大家因为她的离去而伤感,所以,希望各位与我一样,能带着一颗平常心,观看完整场烟火秀,谢谢!”
莫宵野与钟爱听完了这段开场词后,彼此将手很自然地握在了一起,是等待烟火被点燃前的激动。
当第一束烟花飞向夜空的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情难自禁地发出了“哇”的惊呼声:它确实太漂亮了!
莫宵野能觉察到钟爱加重了握手的力度,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随着接下来每一束烟火飞向空中的频率,将手掌握得越来越紧。
因为烟火秀要持续十五分钟,所以在场之人,除了亲自去将“骨灰烟花”接回本市的彭经纪人之外,谁都不知道汪頔的骨灰,到底被混在了其中的哪一束,或是哪几束之中!
莫宵野觉得如此一来也好:完全未知的情况下,反而不会因为看到某种颜色时,心口微微收紧一下,注意力能更加集中于欣赏烟火本身,倒是更容易做到刚才司仪提到的“平常心”。
“我觉得汪頔藏在那束紫色的烟火中。”钟爱在莫宵野的耳边,低声嘟囔了一句。
“是直觉,还是有什么依据?”莫宵野倒是没看出端倪。
“因为紫色烟花的制作成本高。”钟爱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