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通,你再不如实招来,本官要上绞指之刑了!”李大人威声怒斥,旁边的官差十分配合地搬出了刑具。
池宛菲一看,好家伙,那不是皇后娘娘给紫薇夹手指那玩意儿嘛!
曲通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纠结了片刻,终于肯全盘托出,“昨日小侯爷踢蹴鞠,输了拿我撒气,把我丢在鞠城走回来,我昨日没能赶回城里,在城外睡了一夜,今日一早才进的城,这个城门的守卫大哥那肯定是有记录的!”
池宛菲眯了眯眼,曲通有不在场证明,那城门守得多严啊,谅他也不敢撒谎。
不过池宛菲并没有因此打消对曲通的怀疑,来到他身旁蹲下,撩起了他的袖子,横七竖八猩红色的鞭痕触目惊心。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侯爷都有几分惊讶,曲通是杨小侯爷的人,谁敢打他,莫非……是杨小侯爷?
李大人问:“曲通,你身上这鞭痕是何人打的?”
曲通拉下衣袖,有几分埋怨地藐了池宛菲一眼,还是吞吞吐吐的,不愿说实话。
李大人继续威逼利诱道:“曲通,你若是不说清楚,那是否这鞭痕是杨小侯爷致成的,你是因为怀恨在心,所以对杨小侯爷痛下杀手!”
曲通立马否认,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的,我从未恨过小侯爷……”
见实在瞒不下去,纠结半天才愿说出口,“这鞭痕……是小侯爷打的。”
“询儿怎会打你?”宁远侯夫人感到难以置信,“你与询儿一同长大,平日侯爷因为询儿学业不认真,把你们俩人一块罚的时候,询儿都从未舍得让你一起受罚,你莫要撒谎!”
“夫人我没撒谎,是小侯爷是不小心打了我的,事后小侯爷还让亲自去找了府医给我上药,还送了我这个作为道歉。”曲通拿出一块金镶玉牌,一看就很贵重。
“所以,我断然是不会再因为此事对小侯爷心存怨念的,府医!府医也能作证。”
李大人立刻让人去传唤府医,可是曲通既然敢提到府医这一人证,想必府医来了也是与他差不多说辞,并不能彻底打消曲通的嫌疑。
一个从不舍得让下人受罚的人,真的会动手把人打成这样吗?
池宛菲从那皮开肉绽的手臂,横七竖八乱七八糟的鞭痕来看,打人者在鞭打时,肯定是下了毒手甚至毫无理智的。
可是曲通从看到杨小侯爷尸体起就痛哭不止,那模样,又像极了是真的伤心,不像是装的呀。
“少堂主,杨小侯爷是身中何毒而亡的,能否查出?”李大人竟向傅陵游问道,因为衙医几分几两,他心中有数,而这万生堂少堂主,可是声名远扬的。
傅陵游方才已经看过杨小侯爷的尸体了,除了脸唇乌黑这一点,没有其他中毒现象,光是看表面看不出来。
不过他并未急着回答,而是询问起了池宛菲的意见,这让李大人和宁远侯及其夫人都感到很是意外。
池宛菲可是女子啊,就算万生堂有女医,可在她们眼里,已经被北商女子不可行医这一条刻上了固有印象,女医就是不行的。
可是现在,堂堂万生堂少堂主,也在等池宛菲的意见。
池宛菲的看法和傅陵游一样,她看不出来,就连视毒系统都扫描不出来。
“光是看杨小侯爷表面,确实看不出来,要想搞清楚真相,只有一个办法。”
“是什么办法?”李大人和宁远侯都很是急迫。
池宛菲抿了抿唇,气定神闲地道:“那就是,让死人说话,剖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