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天昱并未立刻回答池宛菲的问题,而是站起身来,“回去再说,这里恐怕也不安全了。”
于是池宛菲和傅陵游跟着起身,一起往楼下走去。
池宛菲到二楼的拐角处时,正好与一位上菜的小厮擦肩而过,她往小厮捧着的托盘多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不同之处。
“等会儿。”她叫住了那小厮,仔细看着托盘上的小菜,“为何这些小食跟我们的不一样?”
小厮见她是从楼上下来的,便解释道:“贵客,莳花馆每一层的待客小食都是不一样的,一层是普通的花生米下酒菜,二层是咱们莳花馆秘制的咸酸果子和一些卤味,三楼就更是丰富许多。”
说白了,就是看人下菜碟,身份越高,配的下酒小菜都不一样。
就在池宛菲要再抬脚下楼梯时,楼上又传来了碗碟摔碎的声音,吓得她浑身一震,下楼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听见楼上的小厮不停地在道歉,还有一名男子怒骂的声音,“我是少给钱了还是戴的帽子不够高了,陈岩那小子还说他昨晚还吃上了笑口梅,怎么今日就没了?老子今日必须吃到笑口梅,就是让师傅连夜去做,也得给我做出来!”
“笑口梅?”
“噢,那也是咱们莳花馆秘制的一种小食……”小厮话说到一半,二层的某个房间门口的摇铃响个不停,“哎哟贵人,我不能与你说了,客人在催我了。”
小厮端着托盘快步朝那房间走去,傅陵游走过来,问道:“怎么了?他端的吃食有问题?”
池宛菲摇了摇头,她刚才趁着小厮说话时,用视毒系统扫描过,“他端着的倒是没什么问题,我是怀疑楼上的可能有问题。”
“你是说我们方才吃的那些?”
“哎呀不是!”池宛菲要是没扫描过自己的吃食,哪敢吃得那么欢啊,“总之我们还是先上去吧。”
池宛菲提着裙摆,快步回到了楼上,岑天昱和傅陵游也跟了上去,恰好碰见老鸨急匆匆地赶来,去安抚方才正在发火的那位客人。
“公子公子消消气,之前做笑口梅的师傅已经辞工了,真的没存货了,我们已经在搜寻天下四周最会做零嘴的师傅,一定尽快供应上笑口梅,到时候第一时间给您送上,今晚您的酒水都给您免了,让落情今晚好好服侍你,您消消气~”
可是不管老鸨怎么赔笑讨好,那位公子还是怒气难平,颇有几分今晚不吃到那笑口梅就不罢休的架势,还是那落情姑娘使出了浑身解数才把人勾回了房里。
而且池宛菲还注意到,那位公子衣着华贵,脸上的肉却都凹陷了进去,眼底的一片乌青,那样的脸色在她看来再熟悉不过了,不正是上瘾的样子。
傅陵游见池宛菲神情有些严肃,“怎么了?可有不妥?”
池宛菲压低了声音,和傅陵游说起了悄悄话,“你可还记得杨小侯爷胃里找出来的梅子肉,我怀疑就是他们口中的笑口梅,我看那个公子不像是单纯因为喜欢所以想吃笑口梅,而是……”
“上瘾?”傅陵游接上了池宛菲的话,顿时也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在这等着,主上你往里躲一躲,我怕那老鸨看见你会多想。”池宛菲一边说着,一边把岑天昱推进了拐角处,搞得他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终于搞定了那位公子,老鸨扶着腰喘了好一会,池宛菲立刻趁时上前,挽着老鸨的手感谢道:“好姐姐,多亏了你今晚给我弟弟安排上了心怜姑娘,我那弟弟总算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