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钱到位,车夫可以做一个明智的哑巴。
一路跟着殷锡兰的马车,从城中到城西郊,逐渐变得偏僻起来。殷栖落看着路边黑土上的植被,想起殷锡兰裙角的黑土,是城西特有的。
在马车直奔一处别院的时候,殷栖落下了马车,让车夫去个隐蔽的地方等着自己。
这处别院隐蔽,像是隐居在闹市的闲散人家。
门前无匾额,院落一丈墙,遮住里面大半。
殷栖落绕到后院,翻墙进入。
“殿下,你答应我的事,怎么样了?”
殷锡兰期待的声音传出来。
“和父皇说还需要时间,而且母后和舅舅那边也不好办。”
是太子。
沉默了一会儿,殷锡兰委屈的声音响起,“既然殿下办不到,为何那天在行宫殿下要强迫我……殿下这不是要兰儿去死吗?”
殷栖落头皮一阵发麻,殷锡兰也会装委屈……还有,她那天中了迷药,太子竟然趁机……
啧啧啧。
“兰儿,你知道我一直想娶的人都是你。”太子柔声哄着。
接着是轻微拉扯喘息的声音,逐渐火热了起来。
屋内的两个人就这样缠绵到了一起。
殷栖落听够了,才悄悄起身离去。
太子……呃,怎么说呢,怎么刚刚给她的感觉这么像只想吃干抹净,不想负责的负心汉呢?
殷锡兰不会这都看不出吧,还要和他拉扯?
人顺着不起眼的小路找马车,深一脚浅一脚的,踩了一脚黑泥。
回府之前,她将鞋子重新买了一双,才到西小院的后墙,顺着洞爬了回去。
从后窗翻进去,没想到和一双笑呵呵的眼睛撞上了。
周婆子?
殷栖落蹙眉。
“夫人,小姐回来了。”周婆子扬声道。
好啊,殷栖落心一沉,就知道周婆子没这么大的胆子,她才出去两三个时辰,就敢进屋来查?原来是柳千惠。
不得不说,柳千惠能做相府的女主人,自有她的本事。
多疑,不放过任何蹊跷的蛛丝马迹。
殷栖落从屋子里出去到正院,看到柳千惠坐在院子里喝茶。
看到殷栖落出来,圆润饱满的脸蛋上眉头蹙起。
“穿成这样,去哪了?”
殷栖落从屋子里往外走的这一段距离,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我病得难受,就想出府去吃惠丰斋的点心。”她可怜巴巴,“可到那又要排好长的队,终于要到我了,发现钱包被贼给偷了……”
柳千惠眸中微怒,一脸的你以为我会信?
“放肆!”
她怒道,“看来是我最近对你不够严厉,才让你三番五次地诓骗长辈!你以为这种谎话,说出来会有人信?”
殷栖落顺从地跪下,“可女儿说的句句是真,母亲不信,我也没办法。”
柳千惠气得咬牙,“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她冷冷地盯着殷栖落。
“来人,将墙外抓到的车夫带进来。”
殷栖落心里咯噔一下,柳千惠竟然能想到这一层?
车夫是收了她的钱,可这里是相府,比她有钱有势的柳千惠,威逼利诱之下,车夫不就什么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