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嫣然浑身一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殷栖落,已经不似之前那么嚣张了。
就这胆量,也敢来她面前叫嚣。
殷栖落好心情的拍拍她的肩膀,“有这个时间,多去学学礼仪规范,你也是要出嫁的年龄了,可别由着性子,不长脑子,日后被人欺负了,不要回相府哭鼻子哦。”
殷嫣然从刚刚的惧怕中回过神来,气得跺脚。怎么就这么关心她的亲事?!难道殷栖落那小贱人,就觉得她一定会嫁不好吗?
出了相府,街上的传言也是沸沸扬扬,看来杨岐宗的事情,不查出个‘真相’有个交代,算是不能罢休了。
殷栖落蹙了蹙眉,眼中些许悠色。
她要先从这件事里抽身才行,可是,她那日在竹林中,作证的人只有秦沧月。
难道她要秦沧月去说,他们孤男寡女,夜里偷听情侣私会?
不妥吧。
神思恍惚间就到了思宅。
好在,思宅里的弟子与外界不同,皆与往日一样。
殷栖落见到师父之后,说了鹿子樱的事。
思仲先面色沉静如许,似乎听进了心里,但是不做什么反应。
在接过殷栖落的一杯茶之后才道,“为师已经不给人看诊了。”
“为师现在的医术,太过干涉他人命数。”
殷栖落有些不懂,师父看起来挺装的!还干涉他人命数?还能将将死之人拉回来吗?
原本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师父现在怎么就不救了?
瞧瞧,这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应该说的话吗?
或许是眼神太过直白,思仲先瞥了她一眼,“你现在参不透为师的话,等你到了为师的境界大概就懂了。”
殷栖落不觉得。
“那现在怎么办?”
“你不是说她是你的朋友吗?那你便去看一看吧。”思仲先放下茶盏,继续回房里清修去了。
殷栖落蹙眉,她行吗?
按照约定的时间,她和鹿子樱见了面。
说了师父不看诊的话,鹿子樱脸上倒没多少失望。
“其实之前也请过好多次了,都是无功而返。”
殷栖落安慰她,“师父说,可以让我去看看。”
见鹿子樱小鹿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你信我吗?”
好吧。
鹿子樱的眼睛从来真诚不骗人,她不信。
“实在是家里人的病是疑难杂症,请了许多大夫都看不好……”
她迟疑了下,“不过小落儿做了思老的亲传弟子,虽然还没几日,去看看应该也可以……”
之后又自顾自的说着,“只是我家有些大,有些复杂,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可不能冲动行事,我不是怕别的,就怕给你惹了麻烦……”
殷栖落还是第一次见鹿子樱这幅瞻前顾后的模样。
“那去还是不去?”
“去去去,我现在就带你去我家。”
说罢,拉起殷栖落的手就走。
马车越走越宽,走在了都城最宽的街上。
这条街上全是皇亲国戚,府宅气派奢华,占地百里。
一路上就路过了长公主府、安定侯府。
直到马车悠悠停下,殷栖落踩着凳子下来,抬头看到奉亲王府的匾额。
“这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