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栖落终究是没忍住,“那敢问宣王殿下,夜里来访是为何事?”
秦沧海脸上笑意盛然,他就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女子,“你的发簪,本王原本想来还你,但又想到那天夜里,也算是你送给本王的,也是一番心意,本王还是留着吧。”
他的话说完,殷栖落手将膝盖上的衣襟抓得皱起来。
无耻之徒!
夜里?送发簪?!
这话让任何人听去,都会以为她和宣王发生了什么!
秦沧月呢?
她下意识看过去。发现他的下颌紧绷着,墨黑的睫毛垂着。
“殿下误会了,这发簪只是小女不小心遗失的。”
“请殿下还给小女。”她咬牙说道。
秦沧海却收进了怀里。
“还是本王留着做个念想吧。明日便要与殷小姐和五皇弟分开,去剿匪了。”
说完,他笑了下,“五皇弟看完也早些回营帐,别传出什么闲话来。”
殷栖落气的嘴唇都在发抖。
宣王完全不知所谓地进来转一圈,或许他又打了什么龌龊心思,但见秦沧月在这,竟然敢说出那样不要脸的话!
“殿下,我和宣王之间真的没什么?”
秦沧月缓缓抬头,眸色阴沉。
“所以,你脸上的伤,和二皇兄手背上的伤,都是那个簪子?”
殷栖落浑身一颤,没想到他能那么敏锐。
“是。”她不能再否认了。
“那天夜里,宣王闯进来。我用簪子划伤了他,他抢去,划了我的脸。”不过好在,也没真的伤害她。
但是那种被威胁压迫的滋味,现在想起来,都是她的耻辱。
她说完,秦沧月很沉默。
而且脸色很阴沉。
他默默地起身,直到走到营帐口,才沉沉开口,“本王会派一名亲卫跟着你,直到回到凰城。”
或许是气场太低,殷栖落不敢拒绝。
翌日。
宣王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了营地。
秦沧月带着殷栖落和两个文官,朝着樊城的方向而去。
路上,见到了不少的流民,大多没什么精神,瘫坐在路边上。听到声响也只是浅浅抬了下眼皮,似乎那点力气都没有了。
“看来樊城的灾情很严重啊。”
“是啊,灾后重建任务艰巨。”
两个文官似是终于找到了英雄的用武之地,你一言我一语,骑马直至入城。
城门守卫很严。
一行人行装非富即贵,守卫看了通关文牒,将他们请进去,并快马加鞭去通报上司。
殷栖落从一进城,就有种怪异的感觉。
城中和城外,明显是不同的两种感觉。
她目光忽然落在两个守卫身上,他们手上拖拽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还有一些虚弱的妇人!
看到城门口的情况之后,忽然转了方向。
这边,城中的官员很快就赶到了,似乎是算了日子,已经等了几日了。
“下官樊城州牧,拜见翊王殿下。”
“下官州下县令,拜见翊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