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海鹏一听有人找自己,立刻从头到脚仔细打量起这个中年人。此人五官和脸型都算得上是帅哥级别,只可惜人到中年,身材发福,掩盖了脸上的英气,杂乱的长发更是让他显得颓废而油腻。中年人见段海鹏上下打量自己,连忙开口说道:“我是有事来求段先生的,鄙人姓徐。”话还没说完,蒋超然就接口道:“那许先生有什么事你便来说吧。”徐姓中年人听完,赶忙关上房门走了进来。段海鹏这时也开口说道:“我就是段海鹏,您随便坐,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这个徐姓中年人也不啰嗦,一屁股坐在离段海鹏很近的沙发上。这时,段海鹏注意到那个许姓中年人的左手两个手指交叉重叠在一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徐姓中年人坐好后,也发现了段海鹏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左手,二话不说,直接把左手放在了桌子上。众人这才看到,他的食指和中指交叉重叠,而且还用好多皮筋固定住。段海鹏打量完左手,收回目光,看向中年人,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徐姓中年人用仅剩的右手推了推眼镜,说道:“这就是我此次前来找您的原因,我被西方的恶魔缠身,找了很多高人都束手无策,现在只能求助于您了。”周不振此时插嘴道:“你算是来对地方了,行,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一讲吧,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帮助您。”
徐红山深吸一口气,缓缓讲述起来。他是一个小包工头,家境颇为殷实。家中有夫妻二人,还有一个五岁多的儿子,以及与他们同住的老母亲。一家人生活得有滋有味。这家的老母亲很赶时髦,喜欢逛年轻人常去的鬼市,隔三岔五就会买些老物件回来,或是给小孙子的玩具。徐红山见母亲开心,也没有阻拦,只是嘱咐她外出小心。
出事就出在他老母亲一次逛鬼市买回的一块手表上。那手表做工精细,样式美观,她拿给徐红山和他的妻子看。徐红山没有闲心欣赏手表,就递给了妻子。他的妻子看了两眼,突然惊呼一声。徐红山忙问怎么了,妻子说看表时,忽然感觉有一股黑气飘出来,闭上眼再看,却什么都没有了。
徐红山接过手表,仔细打量了一番,什么都没有发现,以为是妻子看花了眼。他正要将手表还给老太太,就听到老太太说道:“大山子,你后背那块黑的是什么?”徐红山连忙伸手去摸,手还没碰到后背,就听到妻子和老太太都发出一声惊呼。他也感觉到后背有什么东西离开,连忙矮身回头,只见一只黑色的大扑棱蛾子。
他手忙脚乱地驱赶那只黑色的蛾子,蛾子被他驱赶得飞出了屋里。徐红山迅速关上了门,将手表递还给母亲。母亲一只手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大孙子,另一只手接过了手表。她完全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继续和媳妇悠闲地聊天。然而,徐红山却有些心神不宁,他走到门口,看到那只黑色的大蛾子正趴在门上的玻璃上。农村人向来不惧怕这种昆虫,夏天还经常抓来玩耍,可这种黑色的扑棱蛾子还是头一次见到。于是,徐红山来到门口,隔着玻璃仔细观察起来。这一看,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只见这蛾子的脑袋竟然是一个狰狞的人头,满嘴都是尖锐的獠牙。人头看到徐红山在看它,露出了狰狞的诡笑。徐红山没有尖叫,只是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果然,趴在玻璃上的蛾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徐红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透过门的玻璃,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确认没有那只黑色的蛾子后,他刚想松口气,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厕所外面竟然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那个人竟然是他的小儿子!他刚要呼出那口气,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唯一的儿子应该在母亲的怀里呀!他急忙转身去看母亲和媳妇,果然,他的儿子就在母亲怀里撒娇呢。那厕所门口的那个是谁?他赶紧又转头看向厕所,只见一个和他儿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儿,冲他咧开嘴,露出诡异的笑容。徐红山再也绷不住了,他猛地拉开门,想要冲过去。然而,就在他拉开门的一瞬间,那个和他儿子一模一样的小孩消失得无影无踪。徐红山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大脑仿佛宕机了一般。这时,他的媳妇也发现了他的异样,急忙走过来问道:“红山,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愣神啊?”听到老婆的呼唤,徐红山才如梦初醒,从现实世界中回过神来。他没有理会老婆,径直走向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