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的脊背一片血肉模糊。
姜意拿着棉签蘸了碘伏之后,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陆锦年在一旁皱眉:“小时也太能忍了,伤得这么重,怎么都不知道包扎一下?万一感染了,破伤风了怎么办?”
姜意听得心惊肉跳,给周时处理伤口的时候更加小心了。
“在陵城,谁敢把二少爷打成这样?”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小时肯定是做了什么让他爸不满意的事了。他爸这是惩罚他,让他长记性。”陆锦年胸有成竹道。
姜意忽然想到他爸应该是误会他们有什么了。
而周华荣看不上自己,所以才会教训儿子。
这也太狠了。
“传闻周华荣不是很爱二少爷这个老来子吗?”
陆锦年叹了口气:“周伯父的控制欲很强,对儿子的要求也极其严苛。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今年都58岁了,不还是被父亲控制着,当一个傀儡太子吗?”
“周伯父今年88岁高龄,依然掌握着周家的经济大权,不肯把一切交给他的儿子们,就是怕儿子们不听话,脱离他的掌控。”
姜意恍然大悟。
接下来光是给周时处理伤口,她就花了两个多小时。
本想着伤口处理完她能歇息一会儿,但周时又发起了高烧,体温瞬间飙升至41.2℃。
“陆少爷,这要送医院吧?”
“万一发烧把人烧坏了怎么办?”
陆锦年立即去冰箱把储藏的冰袋和冰块全都搬了出来,装到塑料盆里,端给姜意:“你给小时冰敷一下,进行物理降温。”
“周伯父难道不知道自己把儿子打得很严重吗?他没让小时去医院,万一我们把小时送去医院的事被他知道了,我们都得遭殃。”
如果是这样,那姜意没办法了。
只能等着周时自身的免疫系统发挥作用,自动退烧了。
陆锦年又送来了冰水和毛巾:“姜小姐,你再给小时擦擦身子,这样小时能更舒服一点。”
姜意一脸懵逼地看着陆锦年。
陆锦年微笑,笑容很邪恶:“你还害什么羞?你别告诉我你和小时每次只是穿着衣服,盖着被子聊天。”
姜意很难为情。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她倒是可以说服自己。
不过,陆锦年很有眼力见:“我回屋看看我女朋友,把空间留给你们。”
姜意抓起周时一只手的同时,打湿了毛巾,给他擦拭手心,再然后是手背。
周时的手简直是艺术品。
也是手控党的福利。
他的手部皮肤干净白皙,骨节匀称修长,指甲也修剪得短而干净。
这双手不拿手术刀真的可惜了。
许是在他手上停留的时间多了,周时忽然反握住姜意的小手,紧紧握着。
姜意有片刻的失神。
“回来了,就别……”周时含含糊糊地说着。
姜意没听清,下意识把身体往他跟前凑了些:“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周时又嘟囔着说了几句。
姜意依然没听清。
外面的天色渐渐变暗。
姜意直起腰来,坐在周时旁边空出来的沙发上,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腰。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姜意去开门。
房门打开,站在门外的是周时的未婚妻秦悦。
秦悦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礼貌地询问:“请问周时在这里吗?我是他的未婚妻。”
姜意该怎么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