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科长对着她说:“你二叔说了,想调到县里当老师怕是不好弄。县城小学,老师都是师范毕业的,你学历不行,只能调到镇上。早知道之前就给你弄镇小当老师,去农村小学干嘛?”
冯香秀一脸讨好:“婶子,镇上也行。村小一下雨两脚泥的,走路都不方便!”
吕科长带着责怪口气:“你也是,早点去上个电大,有个专科文凭,你叔给你弄到县里也方便!”
自己千辛万苦守护的民办教师工作,被人不费吹灰之力顶替了不说,人家还看不上,又毫不费力地调回镇上。这简直就是拿着自己的心血随意践踏,赵新蕊岂能不生气。
经过这件事,她想的很清楚了,一定要考上大学,离开这种地方,不再被这种关系户践踏。
没多久,一个十五六岁的女高中生来了。她是吕科长的女儿,冯香秀的堂妹冯庆欢。
她一跺脚:“妈,你怎么搞到进医院了?伤的严重么?班主任才通知我。不是给你安排了高干病房么,你怎么住这里?”
吕科长看着高中生的女儿,笑笑:“没事,香秀陪着我呢。住啥高干病房,过两天就出院了。你不是要上晚自习么?快回去上课吧。”
冯香秀一脸讨好:“妹,你安心读书。我会照顾好婶子的。”
那女孩微不可查地蹙了眉:“就因为你在我才不放心。你安的什么心,我看不明白?”
冯香秀的脸色“忽”地变白了,“妹,怎么这么说?”
女孩骂道:“你这人,对我爸妈可上心了,可对用不上的人,却是瞧不起的。那次,我家保姆单独在家,你就对人家颐气指使的。真以为我不知道?”
见女儿说的不堪,吕科长出言阻止:“庆欢,干嘛这样说你姐姐?”
女孩反问:“妈,她这人不当演员可惜了。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她顿了顿,语气不善地朝冯香秀说,“你走吧。这次别想让我爸帮你调到镇小!我爸马上要到县里工作了,这阵子得低调。再说,他连我上高中都没管,你也该自立才是。”她是高中生,自然说话口无遮拦。
吕科长尴尬地不说话,冯香秀一声不吭,安静如鸡,脸却涨的通红。
赵新蕊看得出来,她是在努力撑着,避免冲突。没想到,跋扈的冯香秀也有吃瘪的时候。
过了半天,冯香秀才忍住委屈,和颜悦色地说:“妹,就是不为我工作的事儿,我也该照顾婶子的。”
赵新蕊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忍辱负重”,堂妹把她骂成那样,为了讨好对方,简直不顾尊严了。
堂妹丢下一句“随便你,我回去上课了”就出去了。空气尴尬的凝固起来,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媚上欺下,这是赵新蕊脑海中第一个跳出来的词。
就在这时,董志辉的声音传来:“新蕊,辅导材料给你带过来了!”
冯香秀正在气头上,正愁没处发泄,见董志辉来,凶狠地说:“你来这儿干嘛?女病房是你随便进的吗?嗯?”
董志辉一抬头,发现眼前叫喊的人是害过媳妇儿的冯香秀,脸色就难看起来。
冯香秀继续发飙:“你在病房里大声喧哗,会影响我婶子休息的?快给我出去!”
堂姐对她那么凶,她只好拿董志辉出气了。
“香秀,这么没规矩?”吕科长喝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