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了眼睛:“那叔,一户人家分50,你看可以吗?”
这个数额已经超过张永祥的想象了,他点头:“够了。”毕竟,每年生产队算工分的时候,除了分点口粮、油、肉,一户人家才分十几块钱。
要是有50块钱,五队的群众肯定能过个好年了。农村的地根本不值钱,而人家不过占了才一亩多地,今年就分了9000多块红。这个董志辉,大气!
这工厂,他会支持他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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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怏怏不乐的范长平回去报告了黎中业:“黎厂长,他们竟然招聘到了新店员。商店现在又有六个人!”
黎中业“哈哈”一笑,“怕什么?黄桃罐头不过占我们产量的五分之一,我们的大头在桔子罐头上!他现在开副食品店,那就没精力扩展罐头厂了,对我们是好事。”
就在这时,销售科长单长青带着一脸沮丧来了:“厂长,这阵子桔子罐头销量锐减我已经联系过了,两个长期合作的邻市供销社不在我们这里补货了!。”
黎中业的瞳孔猛地缩紧了:“你说什么?巢市和庆市的供销社也不从我们这里采购桔子罐头了?”
单长青哭丧着脸:“我查了,还是那个沿河村罐头厂!黄桃下市,他们改做桔子罐头了!”他从包里掏出一罐桔子罐头,递给黎中业。
范长平冲过来,仔细盯着那桔子罐头看了半天:“平平无奇,没看出什么厉害的。黄桃罐头他们还有优势,这桔子罐头看起来不比我们好。”
黎中业心缩成一团,目光变得凶狠:“董志辉,我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你还不给我活路!我要找你的命!”
他的目光阴狠,把范长平吓了一跳,范长平劝道:“厂长,你不要冲动。”
黎中业冷笑:“你以为我要拿刀子去砍他?你当我是傻子?”他阴恻恻地说,“他生产罐头,要玻璃瓶子,县玻璃厂厂长是我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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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玻璃厂厂长叶光明在为女儿的事儿困扰。那天女儿所在班级的副班长送回来,就闷在家里关闭了门,不出声。据女儿班上的副班长说,女儿是被人欺负了。
媳妇儿敲门让女儿吃饭,可女儿理都不理,他也一筹莫展,第二天上班都没去,夫妇两人守着女儿。他们家本就子嗣单薄,好不容易才有这一儿一女,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守着女儿两天,女儿可能是饿的耐不住,才出来吃饭。夫妻两人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女儿,旁敲侧击地问女儿到底是谁欺负了她。
叶丽丽一边吃,一边哭,饭粒都糊在脸上:“爸,我们班一个复读生叫赵新蕊,是从农村来的。她仗着自己长的漂亮,就跟班长……就跟我的远军哥哥眉来眼去。我气不过说了她两句,她就弄烂了我书,就是你在沪江给我买的复习资料。你看!”
叶丽丽将皱缩的复习资料递给父亲,旋即又哭起来:“爸,这不是欺负人吗?呜呜呜!”
夫妇两人都知道叶丽丽喜欢程远军,他们不支持也不反对,毕竟俩孩子还要高考。但这复习资料是叶光明好不容易才从庐江弄来的,竟然被什么乡下丫头给弄烂了,这就不能忍了。
媳妇儿心疼地将女儿抱在怀里,叶光明愤怒地说:“我给班主任打个电话。你别哭了,爸给你出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