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力的靠在闻鹤怀里,调息许久,才恢复平静,回想起侍女临死前那番话:“她说受人指使才针对我,你为什么不让她把话说全?”
舒月挣脱了闻鹤的怀抱,踩在黏腻的血上,仰头打量他:“你知道那人是谁,却不愿意让我知晓。”
闻鹤没有丝毫被戳破的尴尬,而是笑着对她说:“我不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形势比人强,舒月不得不做出让步:“我会装作一无所知,也不会再过问这些。”
“前提是。”她深吸一口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不会再有这样的人跑到我眼前乱舞。”
闻鹤看她认真的模样,笑意更深,伸手掐住了她的脸颊:“倒不用这么严肃,一些惹人烦的跳蚤而已。”
他带着舒月回了住所,为她点上熏香安神,随后将人抱在怀里:“睡吧,都过去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味,像极了佛堂里的味道。
但她无端滋生出更多的恐慌。
她对于闻鹤这个怀抱,满是抗拒。
“我明日沐休,不缺觉睡。”闻鹤察觉到她的不安,冷声说,“如果你睡不着,我可以玩些别的。”
舒月浑身僵硬,却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她顶着苍白的脸色对他说:“我……这就睡。”
而后她闭上眼,如同僵硬的死鱼般躺在床上,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闻鹤看着她这副模样,冷梆梆地开口劝慰:“死人而已,活人你尚且不怕,何惧已死之人?”
这不一样。
但舒月说不出哪里不同。
她紧闭着眼,扼过今晚。
虽然满心恐慌,但舒月还是很快睡了过去。
倒是抱着她的闻鹤,有些难以入睡。
他感觉怀中一片滚烫,他像是抱了个火球。
摸了摸她的额头,闻鹤起身走到门口,让下人把大夫请过来。
下人很快就带人回来,但请过来的却不是府上供养的几位大夫,而是样貌清秀的医女。
在回府之后,闻鹤的脸色一直很差,见到医女邱梨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不悦地扫了眼带路的下人,就命令邱梨:“她发烧了,你给她配一副药。”
邱梨放下药箱,腼腆地笑了起来,帮下人解释:“我夜里觉浅,出来散步时碰巧遇见,看他匆忙的模样,就拦下呵斥一番,也询问出了事情的缘由。”
她看向躺在床上,仍旧熟睡的舒月:“这位毕竟也是姑娘家,还是由我来诊治比较合适。”
“别废话。”闻鹤呵斥过后,又对她说,“不要在我府上胡乱走动,安分待在自己的住所。”
邱梨满脸委屈,柔声细语地替自己辩解:“我是来帮您的,您不用这么警惕我吧?”
闻鹤冷笑过后,坐到床边,直接把她晾在了一旁。
邱梨尴尬地站在原地,看向舒月的时候,眼底隐隐有了恨意。
把脉诊病,确认只是普通风寒后,她开了个方子,让下人去抓药。
在寒冬腊月里被泼了冷水,又穿着湿透的衣服等了几个时辰,这种情况下,舒月怎么可能不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