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人做事不走脑子,想一出是一出,什么样的蠢事都做得出来。
尤其是这个蠢人身后还有仰仗,那就更容易擅作主张,画蛇添足。
舒月见惯了人的丑恶面,对人心的把控还算精准,却没想过她已经不是世人眼中不能得罪的长公主,只是个寄居在闻鹤府上,无依无靠的盲眼孤女。
邱梨非但没有被她吓住,还直接开口威胁她:“你别以为闻鹤能护你周全,他事务繁重,就算再看重你,也不会整日留在你身边护着你。”
闻鹤看着舒月端坐在椅上,毫不动容的模样,以为她被自己唬住,接着放声威胁:“你若配合,我倒也不至于刻意折腾你。”
舒月藏在手后的唇角的笑容越发深,轻声询问:“你说的配合是指什么?”
“乖乖吃完这顿饭,随后去休息,别做多余的事情,别总想着能依靠闻鹤。”
她再三提醒自己要用完这顿膳食,舒月就算缺心眼,也该猜出饭菜里被加了料。
可惜她现在看不着东西,也没法找人分辨里面都被放了什么。
舒月惋惜地叹了口气:“林家教你这样做的?”
邱梨没好气地说:“你问这么多做什么?照做就是。”
“真麻烦。”她小声嘟囔,压下了直接将人扔出去的想法。
眼瞎后做什么都不方便,她根本看不清邱梨的所在,只能听声辨位,知道她大概坐在自己的正对面。
她朝着门口的方向,拔高音量喊几声,却没有喊来一个人。
应该是邱梨提前清场,以便恐吓她,甚至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舒月叹息过后,询问她:“现在什么时辰?”
邱梨的态度仍旧傲慢:“才刚危时,离闻鹤回来还有好几个时辰,你就不用指望他来救你了。”
“这样啊,那还好。”
舒月扶着桌子缓缓站起来,对邱梨说:“你离我近点。”
“你想耍什么花招?我劝你收起那些小心思,以色侍人的玩意,离开了侍奉的人,就是束手待宰的畜生。”
邱梨始终看不上她,也不认为一个瞎子还能有什么手段,讥讽一句后,还真朝她走来。
舒月在她的手碰到自己的一瞬,直接反客为主,擒住她的胳膊,将人压倒在地。
她用力压住邱梨,没给她反抗的几乎,摸到她的脖子,双手用力掐住后,在她耳边说:“其实我还挺擅武的。”
可惜现在眼瞎了,只能用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套路来,无缘大展身手。
“闻鹤还有许久才能回来,要是我在这期间将你杀死,你猜他事后会为一个忤逆他的死人苛待我吗?”
她声音轻快,似乎格外欢喜,却将邱梨吓出一身冷汗。
就算林家愿意为她出头,那也是闻鹤和林家之间的较量,她若真死在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邱梨挣扎得更猛烈了,等舒月松了手劲后,她涕泪齐流地向她求饶:“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招惹你了!是林家非要我来接近你的。”
林家,又是林家,舒月已经不清楚这是她第几次听到这家人了。
她维持姿势不动,接着询问:“你说的林家,是指哪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