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发绳解下,随后直接从杏色的衣袖上扯下一条绑了上去,然后接着用膳。
众人看到她的举动,面色青了又紫,实在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终于老实吃起饭来。
吃过饭,舒月戴上面具,打算出门逛几圈。
这副面具是她从闻府顺走的,那张曾戴过几次的银面具。
这也是她从闻府拿走的唯一物件了。
她打算去看看京城如今的境况,看看自己出趟门能撞见多少死人,以及快要冻死的乞丐。
但舒月还没来得及走出府邸,便被告知,一群人浩浩荡荡将他们歇脚的小院围住,初略估计至少两百人。
两百人,算不上多,但将这小宅院围得水泄不通,还是可以做到的。
舒月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却意识到对方来势汹汹。
她询问过来报信的人:“地下通道在哪?趁他们还没闯进来,我们先行撤退。”
对方不解:“地下通道?地窖吗?那里就十米大小,也去不了别的地方啊。”
“我是指去往……”舒月认为是他对住所不够了解,也没权限知道这些事情。
现在事态严峻,舒月没空在这上浪费时间,她咽下解释的话,冷声喊出一个人名,询问他的所在。
找过去后,她急切地询问:“地下通道在哪里?赶紧撤退。”
“地下通道?”他面露不解,“为什么需要那种东西。”
血哽在嗓子眼,舒月觉得自己真的要被这群蠢货气死了,他们难道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为什么连最最基础的逃跑通道都不准备?
不要和蠢货来往,会变得不幸。
以后她再也不会为了所谓的权衡利弊,最优选,选择利用这些蠢货,掩盖其余的帮手。
在门被撞破,围捕他们的人蜂拥而至,将她从房屋中逮出来的前一刻,这是舒月脑子里最后的想法。
她捧着明知不会掉下的面具,像是在维护自己早已破裂的形象。
又在心底痛骂这群蠢货许久,她始终没有抬头看闯进来的人。
至于旁人,在闻到血腥味,看着闯入者手中拎着的人头时,就已经吓破胆,朝他们跪下去。
闻鹤欣赏着他们的模样,视线落在舒月身上后,便再也没有离去。
他轻笑出声,对站在自己身旁,浑身是血,凶神恶煞的人说:“把脑袋扔出去,她胆子小,可别又被这些东西吓到。”
“顺便将其余人都绑起来扔出去,别让人过来打扰我。”
舒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才放下托着面具的手,仰头去看不远处的人。
闻鹤逆着光站在门口,面色不改,看向她时依旧含笑。
似乎昨日她没有刺伤他,也没有让一堆人闯入闻府,最后大摇大摆离开那里。
他又冲舒月招手,如常般对她说:“过来。”
舒月站在原地,只觉得置身于冰窟之中。
闻鹤如今的种种举动,在舒月看来都是怒极反笑。
正因为气过劲了,才会在见到她后,摆出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