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手,办什么事情都很方便,施粥的棚子很快搭建起来,粥也熬出了香味。
很淡的粥,许多水里几粒米,说是用过大米泡茶还差不多。
闻鹤担忧的事情发生了。
不对,舒月在心底更正了自己的话,闻鹤所猜测的局面发生了。
他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担忧。
她扭头看向暗卫:“一般煮米粥需要放多少米?”
暗卫十五面露为难:“我不会下厨,但这点应该不够。”
“这位……”舒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伙头兵,把对他的称谓略掉之后,她冷声说,“闻鹤说了,救灾的粥不能敷衍。”
伙头兵看向舒月,他虽然不知道舒月究竟是谁,却知道她总跟在闻鹤身边,就算无官无职,也得敬而远之。
他为难地说:“这是张大人的吩咐,他说我们带来的粮食太少,这样还能多挺几天。”
“过两天剩余的粮食就该运来。你担心什么粮草不足?”舒月懒得和他争论,扭头对暗卫说,“你来加米,煮熟就行。”
“是。”
暗卫找了一圈,拎来一袋大米,在伙头兵的注视下,直接全倒了进去。
伙头兵心疼地说:“哎呦喂!这么多粮食足够煮五缸粥了!您别浪费啊。”
舒月冷声吩咐:“那就再拿四个缸,生火煮粥。”
伙头兵愁容满面:“但是张大人的吩咐……”
“我去找他理论,你做饭就是。”舒月一甩鞭子,将踩实后仍有半掌高的积雪打碎,露出被冻实的地面。
伙头兵缩了下脖子,不敢再反驳她的话。
施粥的地方闹哄哄一团,舒月和张大人理论不出结果,最后只能让暗卫以武力压迫,免得场面再生乱。
反正闻鹤回来后,就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但她在施粥棚忙到了子夜,才等到闻鹤。
他身上带着浓郁的酒气,但他步伐稳重,眸中神色也一如往常的清冷,应该是没有罪。
舒月将粥递给排在自己面前的队伍里的难民后,喊暗卫过来代替她接着布粥,便朝闻鹤走去。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她扇扇鼻子面前的空气,皱眉说,“好臭。”
如果是往常,舒月绝对会赶闻鹤去沐浴,但今天她实在是太累,只纠结一会儿,就扑进他怀里,在他胸膛蹭了蹭后,瓮声瓮气地说:“我好困。”
她倒在闻鹤怀里,不愿自己再多走一步。
闻鹤看她疲倦的模样,无奈地笑了起来,他询问朝他走来的暗卫:“她都做了什么,怎么累成这样?”
暗卫将舒月今天的所有行程简短总结后,低声说:“舒姑娘一直在给人盛粥,中午和晚上都没吃饭。”
“她不会将事情都交给别人吗?就算要体验生活,也该知道其余人都是轮流干活的吧?”
闻鹤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也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