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因为宴会上发生许多破事,他们根本没吃几口东西,回府后,闻鹤先与舒月共同用膳,又催她去床上睡觉,养精蓄锐。
等舒月醒来后,他才践行自己在马车上说的话,带她去院内习武。
这时,此处已经扎好几个稻草人、木桩子,还有不知从哪里收罗出来的武器架。
虽然略有简陋,但短短几个时辰能弄成这样,也算不错。
舒月先是直接拿起一把长剑,但想到一直以为她柔弱的闻鹤,拎着剑沉思片刻,她装作太沉,拖着它走几步后,无奈只能费力将它放回去。
然后几番尝试,她最终从武器架子上抽出一把轻巧的宝剑,回到了闻鹤身边。
她仰起头,眼巴巴地询问:“怎么练?”
闻鹤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想到自己曾摸过的纤细,叹息过后才说:“先练扎马步,然后每天跑几圈。”
舒月忍不住瞪他:“你是不是在耍我。”
习武当然要从基本功练起,但他们没有这个时间,舒月也只是想学点防身的东西。
他低声解释:“你身子骨太弱了,剑都拿不稳。”
在拿起那把轻巧的剑之前,舒月先去碰了另一把剑,一米多长,一指宽的汉剑。
他目睹舒月拖拽无果,只得选择一把特殊材质的轻巧短剑后,实在不知该先教她些什么,只能让她先把身体锻炼好。
“喜欢长剑?”他将舒月没能拿动的剑拔出,顺手挽出剑花,反手背到身后。
月光如泉,泠泠洒落在闻鹤身上,衬得他其人如玉,端方雅正。
大概是今晚的月光太美,晃了她的眼,舒月觉得自己再没见过比他更美的人了。
即仙又俊,不似凡间人。
她垂眸不再去看闻鹤,低声说:“还好。”
闻鹤不满舒月的小动作,冷声说:“低头做什么?抬头看我。”
舒月闻言,只能又抬起头看向他。
闻鹤此刻倒是没有丝毫旖旎的念想,他还在因白天发生的事情气愤,见舒月再次看向自己,就重新出剑,为她舞一套剑法。
锋锐的剑身在月光下时而有寒芒闪过,舒月不觉得危险,呆呆站在原地,欣赏着难得的美景。
直到闻鹤将剑尖抵在她的胸口,舒月才意识到他从不会专门去为美观学东西,这分明是杀人的玩意,只是她太愚钝,在闻鹤表露杀心之前,没有看出来。
这一刻,她想起闻鹤与苏洋私谈的那段时间,想起闻鹤因为将她带在身边,遇到了多少麻烦事,想起她被闻鹤接出宫后,多少冷眼相对、出声讥讽。
最后的最后,她的记忆停留在今天下午,无力地闭上眼:“苏洋与你说了什么?”
是想要走我的命吗?
剩下半句话她没说出口,只感受到剑刺向她,寒意掠人。
“你……”闻鹤凤眸微眯,审视着她,“觉得我会杀了你,和苏家重修于好?”
舒月眨眨眼,确认自己没事后,下意识松了口气。
她意识到闻鹤正在盛怒之中,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笨重的剑落在闻鹤手中格外灵活,像是阴冷的蛇,出其不意刺出,直接割断舒月的腰带。
寒风吹过,舒月瑟瑟发抖地道歉:“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