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鹤盯着舒月,看着她满脸藏不住的笑意,无奈地说:“你啊,还有得练。”
这副喜形于色的模样,谁能放心让她去与人周旋。
她摸着自己的脸,毫不掩盖地说:“我开心嘛。你知道我有多恨萧立祯。”
舒月主动钻进闻鹤怀中,抱住他的脖子仰头询问:“你就打算一直忍下去?”
闻鹤面不改色,恭敬地说:“他为君,我为臣,自古皆是天地君亲师,我自然应该忍耐。”
舒月忍不住翻个白眼:“照你这种说法,我父皇也是你的君,你更应该尊他,忍他,萧立祯算什么君王,他分明是个夺位的小偷。”
闻鹤揉了揉她的脑袋:“这就生气了?气性怎么这么大。”
任谁听到他这番话都会生气吧!
舒月自以为很凶的瞪着他,强忍着咬人的冲动,对他吼道:“你松手,我要下去。”
她早就松开环在闻鹤胳膊上的手臂,但闻鹤却箍住她的腰,将她困在自己身上。
他把脸埋进舒月的脖颈间,低声笑了起来:“好了,我刚才是在逗你玩呢。”
“萧立祯确实不是什么好玩意,但大家选他,自然是各有目的。”
舒月眉头紧皱,一声不吭。
如今跟在闻鹤身边的这几人中,只有十二略通医术,舒月生病之后,所有事情都落到他身上。
他忙里忙外采药、炮制、熬药,又要守夜巡逻,如今已经困得眼皮打转。
捧着药碗进来的时候,他头重脚轻,看到两人粘在一起的模样,吓得手一抖,四仰八叉地朝前倒去。
滚烫的汤药四溅,闻鹤将舒月抱在怀里,没让她被烫伤,却难免衣服被溅的下场。
闻鹤抹去溅到手背上的药,看向十二的眼神冰冷,似乎蕴有杀意。
十二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精力不济,我回去就领罚。”
闻鹤眉头紧皱,询问:“最近的城池需要走多久?”
十二赶忙回答:“十余里地后能到禹城。”
“把地毯扔了,然后再去熬药,下次进来前记得通报。”
他低头看向仍旧缩在自己怀中的舒月:“等你吃过药后,我们便动身。”
舒月闷声闷气地说:“好。”
知道自己侥幸逃过一劫,十二赶忙带着铺在马车里,被药淋透的毛毯离开车厢。
大概是想要将功补过,他很快带第二碗药赶过来,等舒月喝完,他又充当马夫,赶起路来。
舒月看着忙碌的十二,好奇地询问:“他真的是暗卫吗?”
“怎么这样问。”
她小声说:“感觉挺活泼的,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闻鹤笑得无奈,向她解释:“暗卫也是人,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私底下各有性情。”
舒月其实并不关心这些,她对闻鹤比较好奇:“那你呢?你当初也当过暗卫?或者直接是他们的首领。”
她早就觉得闻鹤不是简单的太监,毕竟他武艺高强,深受皇上信赖,最关键的是,他看上去的气质就和她经常接触的太监们不同。
闻鹤笑得很淡,避重就轻地回答:“我私底下性情怎样,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