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士德再也无法保持克制了。
对江岳来说,浮士德这话像是一团吸满了酒精的棉花塞进他的口中,又辣又让人窒息。
“我急,我害怕,可我要想办法,而不是直接给她陪葬!”
浮士德握着弩箭的手轻微地颤抖:
“你清高,你了不起,可是我只有伊诺了,我情愿与他陪葬!”
江岳:“……”
江岳难以自适,他反复诘问自己,如果把自己带入浮士德,能够冷静下来吗?
很难的啦!
劝人放弃心爱之人很容易,真到自己要壮士断腕时就犹豫不决了。
我该怎么办呢?我是固守大局,还是和浮士德一起?
江岳陷入沉思。
小时候他有点叛逆不服管,因此总是挨江徽的打,那时他曾暗自啜泣,发誓要有一天,所有人都不能教我做事。
现在江岳只是想:谁能教教我该怎么做?
他回过神来,浮士德不见了。
江岳左顾右望,黯然神伤。
“江岳,别难过了。”旁边的伙伴试图安慰他。
“我没有难过,只是迷茫。世上本无路,谁来导先途?”
“你们读书人说话就是难懂。”
“等打下龙门,我就开一家识字班给各位扫扫盲,到时候你们一定要认真学习啊!”
“说好了,不许反悔,谁反悔就把谁丢到冰原上冻烂舌头!”
……
“扑街龙!我真想割了你的舌头!”
诗怀雅的胸口像海面般波浪起伏,靠在墙上大口呼吸,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来。
“都说了多少遍,我不姓施,叫我诗怀雅,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碧翠克斯.诗怀雅,行吗?”
陈刚从地板上爬起来,脸蛋水灵灵的(物理),不过她的舌头依旧毒辣:
“反正在正常人眼里都差不多,你的这套姓氏谁分的清?”
星熊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一个劲重复“少讽刺对你们都没有坏处。”
诗怀雅气结:“你现在不适合担任特别行动组的组长了,赶紧下台,让有能力的人来!”
陈反唇相讥:“你大可以说这是魏先生的命令,但这条命令真的存在吗?我们应该担当起自己的职责。”
诗怀雅闻言,情不自禁地提高了声线:
“职责?你好意思谈职责?又是谁给你的命令让你擅自行动的?龙门需要你时,你又在哪呢?你恪尽职守了吗?”
面对诗怀雅的质询,陈无言以对。
“我没时间和你斗气,你要是干不好就让我来干!”
诗怀雅悻悻离去。
陈在诗怀雅走后,忽然问道:
“她背后的伤是怎么回事,看样子像是新添的。”
星熊这才有机会出言:“当时为了救你,挨了一发法术。真的,老陈你应该对她好点。”
陈站起来抹了把脸,湿嗒嗒的,想来是诗怀雅在她昏迷时泼的。
“我知道。”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