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徽打开收音机,里面絮絮叨叨传出对卡拉奇遇刺案的报道:
“备受瞩目的卡拉奇遇刺案即将开庭,出于对本案安全的考量,只允许少数人旁听。”
“现在,法院被护卫重兵把守,但仍有市民团团围绕在法院附近。”
“不难看出,卡拉奇部长的死牵动着许多市民的心,我们会继续追踪报道,请市民耐心等待。”
拉普兰德反手关掉了收音机:“讲了这么多,还不是在说废话?”
“无所谓,它说它的,我们搞我们的。”
江徽示意拉普兰德可以走了,与德米特里分道扬镳:
“你老爹不是要把贝洛内拉下水吗,你的泥头车呢?”
拉普兰德惊讶不已:“哦?你这都知道?”
江徽故弄玄虚:“在这片大地上,除了我不知道的,都是我知道的。”
拉普兰德笑着把江徽拉上了卡车的副驾驶,但江徽却抢过方向盘。
“你要干什么?”
“不急,先去电视台插播一则特别新闻。”
“什么新闻?”
“比起不让人参观的卡拉奇,叙拉古的百姓应该对拉维妮娅更在意吧?”
在沃尔西尼的法院,案件进入了尾声。
对于陪审团来说,这场案件极为无聊。最后的德克萨斯连狡辩都没有,就坦然地承认了刺杀卡拉奇的事实。
动机呢?答曰:没有。
幕后指使呢?答曰:没有。
审来审去,什么也没审出来。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卷宗,都可以写一个“证据确凿”上去。
身为主审官的拉维妮娅一锤定音,台下的德克萨斯终于有了精神。
干完这一票,就可以离开这里啦!
可惜,德克萨斯的愿望碎了,被一辆泥头车撞碎了。
卡车引擎咆哮着撞开了法院的墙壁,两处明晃晃的照明灯表示着它故意如此。
这辆车就这样冲了进来,仿佛在嘲笑叙拉古的法律,嘲笑西西里夫人的规则,乃至西西里夫人本人。
在叙拉古,法官不可或免地与家族苟且,抑臣服于家族,但法官始终肩负着一个重要使命:
监视家族,充当西西里夫人的眼线。
所以法院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家族敢来此闹事,这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什么人!”反应过来的拉维妮娅大喝一声,“护卫!护卫!”
卡车左侧驾驶位的门打开,江徽一脚把拉普兰德踹了下去。
“叫你拿刀捅我!”
拉普兰德在大庭广众之下摔在地上,颜面尽失,但这不妨碍她诙谐地调侃自己。
面对众人的哄笑,她说道:
“女士们,先生们,生活就像是愤怒的小鸟,在你跌倒的时候,总有几头猪在笑你。”
此言一出,没人笑了,这回轮到拉普兰德笑了:
“卡拉奇是我杀的,现在你们来逮捕我吧!”
江徽愉悦地调转方向盘,露出卡车被油漆泼洒的车身。
车身上写着几个字:
游戏结束了,拉维妮娅法官。——江徽提笔。
她狂笑一声,一脚油门,将象征西西里夫人意志的法院撞出第二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