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会来。”
丹布朗认出了江徽,但他不是很惊慌,他只是疑惑。
疑惑拉维妮娅的衷肠,疑惑卢比奥的演讲,疑惑站在这里的江徽。
他分明在说,你不该在这里才对。
丹布朗见过走在大街上的江徽,这位实力超群的黎博利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她很喜欢玩,就像神明一样游戏人间,区别在于普通人去酒吧、KTV玩,她去灰厅玩。
她和其他女孩子一样,见到喜欢的商品会走不动路,在街上一逛能待好几个小时,最后什么也不买……
可丹布朗难以理解,为何江徽会站在这里阻拦他,她明明不在乎普通人的命。
一个人走在路边,看见两只蚂蚁打架,会刻意的插手吗?
江徽给出了回答,我不是人,你们也不是蚂蚁。
“几句话撼动不了西西里夫人的统治,也无法推翻家族。”
这句话是丹布朗对江徽说的,更多是对卢比奥说的。
如果他能听到的话。
江徽不动如山:“我选择以道德贯彻正义,但绝不承诺放弃武力。”
丹布朗好奇地问道:“他不是背叛了你吗?为什么你仍愿当他的靠山吗?”
江徽歪了下脑袋,奇怪道:“没有依附,何来背叛?”
“我从未当过他的靠山,这不过是你们家族的主观臆断罢了。”
丹布朗强调道:“可你就站在这里,阻止我杀了他。”
江徽伸手,像是索要一样东西:“把证明给我。”
“什么证明?”丹布朗不解。
“执行死刑的证明。”江徽目光如炬,“他犯了哪条罪,你又凭什么杀死他?来!告诉我!”
丹布朗踟蹰不前,口齿僵劲不能答,想了很久,他才说道:
“没有什么证明,你杀人时可需这种可笑的东西?只有暴力才是我们的本能。”
广播响起卢比奥的声音,似乎是为了反驳丹布朗的谬论:
“我们都在寻找一种平等,建立在暴力之上的平等。而我们期待的秩序,是不依靠暴力,出自所有人本能的秩序。”
丹布朗听着像是一个笑话,又像是一个童话,美好的让人以为不真实。
“这不过是弱者的自我幻想,家族赖以生存的手段仍是暴力。”
广播的声音没有终止,他撕破了家族依赖暴力而纺织的遮羞布:
“所有的家族都在向着一个方向前进,他们追求金钱与权力,如若暴力是家族的核心,那他们为何不互相厮杀而去在灰厅博弈?”
“我知道有人要来杀我了,来杀我的人你好好想想,这是暴力的宣泄吗?”
“还不是我妨碍了你背后之人获取权力?”
在萨卢佐老宅的阿尔贝托脸上镇定自若,但手上的血橙快被他捏出水来。
“丹布朗这个混蛋在搞什么?为什么卢比奥还没死!”
江徽手指天空:“看,你的问题,有人为你解答了。”
丹布朗不语,自见到德克萨斯后,他的杀心日渐削弱,到这时便不想在杀人了。
江徽心里的疙瘩也解了,好人不该被枪指着,或许卢比奥可以活下去,与他的女儿团聚。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广播的最后一句话:
“再见,市民们。”
“不好!”江徽丧失了往日的淡定,催动源石技艺登上广播站。
一声铳响,东方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