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已经学会放手了,你看,当初大爹差点杀了他。”
江徽的话语犹如一记霹雳劈在霜星的头顶。
霜星不敢置信:“不……老顽固怎么可能……”
“当初你还在罗德岛修养,而博士带着干员们去阻止塔露拉……”
“然后与老顽固对峙,对吗?”霜星凝视着江徽幽深不见底的瞳孔,想从中看出真假,“你们说服了他。”
江徽笑着伸出一个手指摇晃道:“错了,是江岳用命让大爹动摇的,因为江岳相信罗德岛,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
“你就在一旁看着?”
“对啊!”江徽摊开双手,“你看嘛,我也不是想一直管控着他,我只是在考验他的意志而已!”
“你考验了个屁!”霜星是恐怖分子出身,不善言辞,干脆直接开骂。
“你太精明了,你让他见识到这片大地的苦难,只是为了让他学会依靠你和精致利己!”
江徽很苦恼地歪了歪脑袋:“哦,那又有什么不对吗?”
霜星无情地嘲讽她道:“但令你没想到的是,这样的教育起到了反效果,只能说你们如今关系那么僵就是你种下的恶果!”
“江徽小姐,这样将世间万物玩弄于指尖的感觉好吗?你自始至终没有失过手吗?”
江徽阴沉着脸,仿佛能下起一场倾盆大雨。
霜星还在输出:“你根本没想过他会长大,也没想过他有自己的想法……”
“你放屁!”江徽总算严肃起来了,“我一直在为他而考虑,既然他想当这个英雄,我为何不让他当?”
“因为你的虚伪让你只会想着你自己!”
霜星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个子不比江徽高,但给江徽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江岳也好,整合运动也好,罗德岛也好,你从来都是为了你一人。”
“所以你一到切尔诺伯格就叛变,在那几天前你还与我交谈过,让我小心塔露拉,而罗德岛正好出现,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江徽的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她压住胸口的火气反驳道:
“事实胜于雄辩,塔露拉确实有问题,我难道不是在关心你们吗?”
“如果不是我,你,大爹,米莎和碎骨,还有梅菲斯特和浮士德,没人能从她的阴谋中活下来!”
霜星想笑,江徽小姐这副“人前要脸,人后遮掩”的样子,就像是挨打后把头埋进土坑里的鸵鸟。
她的眼光犹如一把利剑,轻易洞穿了江徽用谎言编织的盔甲。
“塔露拉有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你却刚好在切尔诺伯格—龙门事件时行动,而切尔诺伯格和龙门,正是她准备埋葬整合运动的地方。”
“巧,实在是太巧,你不会想说,刚好那天你才看穿塔露拉的伪装吧?”
江徽的咽喉里就像是堵上了一块血痰,火辣辣的疼让她完全说不出话。
“是……又如何?”
霜星此时犹如集齐了最后一块真相拼图的名侦探,她双手插兜,每向前走一步,江徽就后退一步。
“可你明明是第一次与罗德岛见面,却对他们无比熟络,显然是提前做过叛逃的功课了,这该怎么解释呢?”
江徽哑口无言,而霜星步步紧逼。
“你根本不是理解了江岳,只是你坚定地认为,江岳最后一定会向你服软,就像是无数个曾经!”
江徽眼睑底下的肌肉不停跳动,她四处张望,犹如找不到洞穴的扎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