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静悄悄。
各族各寨,半晌也回不过神。
那可是号称十二寨最强的寅祭司!他怎么会落败得如此干脆!
不对,除了辰老祭司与许道松以外,在其他人的认知中,寅祭司几乎就是一个无敌的存在。
按说陆慕能在寅祭司手下撑过几招,那就已经不错了。
可现在?
这怎么可能!
“我……我输了?”
寅祭司的脸上写满不敢置信,眼角也在抽动。
发生了什么,快得简直看不清。
他是如何做到,一瞬间便彻底压制了自己?
没有不可理解的力量或手段,陆慕是仅凭肉身,便做到了这一点。
但正因如此,一向对自己肉身有着绝对自信的寅祭司,却是完全无法相信这个结果。
“其实你算挺不错了,但真要比,我有一个朋友,单说体术,也一样能轻而易举压着你打。”
陆慕见他眼中的斗志锐减,这才松了腿,摇头间,不急不缓地道:“他叫吕天成,一个很强的对手!寅祭司,这世上还有太多超越你我的人,不要小瞧任何人,也不要太高看自己!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这些招法,其实放在我的眼中,毫不客气地说,也就三流而已。”
“你如果想真正成为一方强者,下次就别再掖着藏着,好好磨炼你的武技,并将它们真正运用到你的实战之中,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当做你耀武扬威的资本。”
话落,转身。
寅祭司的手段,其实并不算太差,只是他太过宝贝那些武技,甚至于连身法也是被逼之后,方才施展。
这样的武技,无论其原本有多精妙,实战运用而出,必是一塌糊涂。
“一个伪金丹,却因敝帚自珍而导致力量发挥不过十之一二,这种的对手,实在无趣。”
陆慕自言,这就是他对寅祭司的评价。
力量尚可,技巧可用,心性却不堪,完全称不上对手二字。
如果寅祭司不做改变,这样的家伙,无论任何时候,陆慕都有自信亦如今日一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轻而易举将其镇压。
直到这一刻。
“赢了!”
“哈哈哈!赢了!”
“我们辰寨赢了,赢了斗蛩,赢了寅祭司!”
辰寨众人爆发出一阵惊天的欢呼之声,众人激动不已。
这是属于辰寨这些年以来唯一的一次高光时刻,辰寨已经落寞太久了,没有人不激动,哪怕是那明知只剩三年寿命的辰老祭司也仍是满脸会心笑容。
斗蛩大会,结束了。
所谓斗蛩,其实便是鬭蛩,也就是互相相斗的一种搏戏。
以斗决胜负,选最强,观战果。
这一届的斗蛩大会,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没有人想过,那早已快被挤出十二寨排名的辰寨,能凭借一个神秘高手,逆转乾坤。
经此一战,这原本势微力弱的辰寨,也将获得最大程度的供奉,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辰寨之名,也将再度以龙属之尊,响彻潮林。
只是,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么……
斗蛩大会结束以后,作为本届东道主的辰老祭司很快便张罗起了庆功宴。
邀十二寨,请周边各村各族。
虽然时间已晚,但这却并不妨碍众人欢庆。
明亮的篝火,散发诱人香气的烤肉,还有那在沙漠中稀少至极却又可口多汁的果子。
这场庆功宴,众人都十分的开心。
其他寨子的人也很快便融入了这欢快的气氛之中,毕竟,十二寨本为一体,即便他们曾经想要取缔或更换辰寨,但这也无法否定十二寨的根源。
辰寨的人也并不在乎过去,他们都清楚,这是潮林的生存法则。
如果将他们与其他寨子的位置互换,他们或许也会做出相同的事情。
生存的资源是有限的,只有强者才配拥有更多的土地、水源,这就是潮林,一片看似祥和,实则却早已分崩离析的土地……
眼见众人都在兴头,陆慕也不掖着藏着,他神秘一笑,叫上了体力好的辰浪与尘仁,这便去了一趟山腰的山洞。
片刻后。
“诶,你们有看见陆先生吗?”
“不知道,刚才看他好像带着辰浪他们去了山上的房子里。”
众人正说着,嘴却惊得动不了。
飘逸的酒香,四散迷人。
那一坛坛摇晃的美酒,在月光的辉映下,却是格外的诱人。
“这是……酒?”
“真是酒,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清澈的美酒!”
陆慕淡笑,一言不发就坐在了篝火堆前,随手扯下一条烤兔腿,这就吃了起来。
没错。
他刚才就是上山从乾坤戒中拿了些存货出来。
想想上次让辰寨的人见了这乾坤戒,他们一个个那惊恐万分的表情,陆慕可是历历在目。
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在陆慕看来,乾坤戒的秘密还是不要曝光比较妥当,因而这才故意做了些许伪装,假意是从山洞里端来的美酒。
美酒当前,众人的情绪是彻底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