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过来。”

“好的。”

闵鸿振出门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昂首挺胸。他这一波，称为助攻天花板应该不过分吧。

他走到秦宁宁工位旁，敲击她的桌面。

秦宁宁抬头，眼皮太累以至于她只半睁眼，眼底的眼圈乌青，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没有血色，像冤死三年的魂。

闵鸿振嘴角抽搐，但还是保持风度的笑。

“秦秘书，陆总要你过去一下。”

“哦。”

秦宁宁还在游离状态，不过步伐稳了不少。

“有何贵干？”

满满的怨气。

“过来。”陆深说。

秦宁宁听话过去。路并不远，但足以让她想起刚刚的不礼貌。她又换了语气。

“陆总，有什么吩咐吗？”

“很困？”

他在明知故问。

秦宁宁点头，“如果陆总有点良心的话，可以给我涨点工资。”

同时，她也纳闷这人明明睡得比她还少，怎么做到这么精神的？

“这个以后再议，但稍微休息一下不是问题。”

陆深按下桌上的一个摆件，只听“咔嚓——”，室内一扇门打开。

里面是陆深的休息室。

秦宁宁入职的时候听说陆深是个工作狂，在接手公司业务后，基本上就住在这里。可她从来没看他留宿公司，除了出差每晚他都会回家。

“想什么？”

陆深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距离之近，可以清晰感知到他的气息。

秦宁宁仰头，“睡觉。”

“好。”

好什么？

秦宁宁有点起床气，睡眠不足时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陆深说：“去睡吧。”

他是让她去休息？上班时间这样是被允许的吗？他有这么好心？

纵使心里疑虑再多，秦宁宁也没拒绝。原因无他，困了。反正工作已经超额完成，偶尔休息一下应该可以。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床塌陷了一角，腰间有什么东西将她禁锢住。

是一团温暖，带着浓厚的安全感。

她费力睁开一只眼，看到眼前的人时，下意识道：“不行。”

陆深忍俊不禁，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我偶尔也需要补眠。”

秦宁宁不知听到了没，已然睡过去。

她好像做了一个久远的梦，梦里有个清冷的少年。

少年背对她站在高处，消瘦的身形格外单薄，雪白衬衣上沾染血迹。

“顾燃。”

她小声喃喃，笑意在瞬间扩散，她提步上前，却见那少年越来越远。

“秦宁宁，来生见。”

风携着声音传来，少年张开双臂。

坠落。

世界无声。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