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宁本以为自己跟陆深的冷战到此结束,可没想到这个男人说变就变。
前一刻还对自己柔情蜜意的,下一刻把自己往床上一放,转身就走。
“天呐,太太,你怎么了!”
王姨拎着医箱跑进来,在看到秦宁宁的脚伤时,瞳孔放大。
秦宁宁说:“只是小伤,陆深已经替我包扎过了。”
伤口被清理得不错,只是那些粘在皮肤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看着狰狞。
王姨查看了一下,打来一盆水,替秦宁宁清理。
“我自己来就行了。”
秦宁宁不习惯这样被伺候。
王姨却说:“太太,您这样会让我失业的。”
秦宁宁瞬间失语。
倒是王姨,一边清理一边吐槽起来。
“您不知道刚刚先生进来时候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受了多重的伤。对不起太太,我没有说你的伤口不重的意思。”
“确实不重。”秦宁宁说,“是他紧张了。”
说起这个,王姨忍不住笑了。
“我在陆家做了挺久了,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对人这么紧张呢。”
“那你……有见过他的父母吗?”
有些东西,秦宁宁以前就有疑问,却不好奇。但现在,她莫名地想知道他的一切。
王姨摇头,“没见过。先生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先生了,根据我在别处工作的经验,我都以为他父母双亡,只留下个小妈。不瞒您说,后来我听到他父亲还在世的消息,还挺震惊的。”
秦宁宁深有同感。
她刚嫁过来的时候,以为要面对什么豪门,要斗什么公婆。
没有。陆深一开始就安排了这个住所。她不需要去面对陆家所有人,若不是他小妈时不时来纠缠,她不会认识陆家所有人。
当时她只是乐得清闲,现在总觉得有些古怪。
“算了太太,有钱人啊就喜欢藏着秘密,我看你跟先生现在关系挺好的,就别操心了。”
王姨也算从各种高门大户中汲取了一些经验,不无道理。
晚间,秦宁宁独自躺在床上。
睁眼是王姨谆谆教诲,闭眼是陆深清隽背影。
她腾地坐起,思绪没散,肚子叫起来了……
茫然环顾四周,陆深不在边上,这时候也不适合叫王姨。
秦宁宁打算自己去厨房找点东西。
她扶着墙,一瘸一拐。
腿上的倒是不深,就是扯着肉疼。走到门口,就花了好些力气。
她推开门,盘算着自己要不要算了。就见对面书房,还亮着光。
那么多房间不睡,他要去睡书房?
好奇心就像困兽,一旦出笼,便拦不住了。
秦宁宁可以不去吃饭,不能不去看陆深。
门口处,她听见带着痛苦的闷哼。
推门的手迟疑。
没几秒,又有类似的声音传来。
脑子跟不上手,门就这样打开了。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回头,四目相对,空间静止了。
陆深赤着上身,背上遍布划痕,伤口不大,血丝缠着痂,狰狞。
陆深一手拿着棉签,沾着药水,费力却徒劳。
“你也受伤了。”
秦宁宁蓦地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自责。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陆深淡然道:“小伤而已。”
“我帮你。”
秦宁宁一瘸一跳,这几步路走得有些滑稽。
陆深看着还上前接她。
秦宁宁下意识回拥,又因为害怕触碰到他的伤口,而将手举在半空。
“自己还残着呢。”
不知道是秦宁宁的错觉,她总觉得陆深含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