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厚道？”陆鸣修小声质疑。

陆老爷子一个眼刀飘过去，他噤声。

“我结扎了。”

陆深轻飘飘吐出这句话。

陆鸣修刚低下去的脑袋又抬上来了，不愧是他儿子，牛哇！

秦宁宁也不自觉转头看他，这件事情她怎么不知道，不对，他应该是撒谎。

陆老爷子又拍桌案，“你到底在想什么！”

陆深抬头，平淡的目光扫在他苍老的脸上。

“我在想什么，您不清楚吗？”

秦宁宁心蓦地一沉，陆深绝对有什么不为她知的过往。

“我并不认为是个人就有做父母的资格，也不认为孩子自己就能长大。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他留下这句话，拉着秦宁宁离开这里。

他的步伐很快，秦宁宁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身后，只听瓷碗摔地，筷子碰撞的声音。

“陆深！你给我回来！”

陆老爷子高喊。

陆深头也没回，直到门口，他才停下脚步。

“抱歉，没有考虑你的速度。”

秦宁宁仰头故意鼓起脸，“陆先生，你这话很欠揍你知道吗？”

她这样子，看起来很好捏。

修长手指掐住她的脸颊，唇边笑意扩散。

秦宁宁的皮肤很薄，平日里是透明的白，天气稍热或稍一用力便浮现粉红。

“看在你刚刚帮我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不过，你为什么要说你结扎了。难道说你真的……”

说着，秦宁宁的视线往下游荡。

陆深倒是坦然，“目前没有。可以安排。”

“别。”秦宁宁阻止，她说：“其实我也不是不可以……”

在生育这个问题上，秦宁宁一直很矛盾，除却她身份的问题，更多的是不自信。

“不行，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教好一个小孩。”

她没有为人父母的经验，却有为人子女的经验。等等，陆深在饭桌上说的那些是不是也说明他的童年也发生过什么……

手掌摩挲她的脑袋，“不用多想，不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低沉的声音与婉约的夜色相融，秦宁宁抓着他的手，踮起脚尖。

“陆深。”

陆深垂头，正遇她晶亮的眼眸。

“嗯？”

“看电影去吗？”

她不愿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已经约第三次邀约，再不答应可就不礼貌了。

陆深还故作沉思，“今晚倒是有时间。”

“那我订票了哈，你开车去。”

她使唤得十分顺口。

陆深乐意之至。

晚间的电影院出乎秦宁宁意料的满。

陆深曾问她，“怎么不在家里看？”

家庭电影院设施完善还没有闲杂人等打扰，却不见他们进去过。

“这不是没来过吗？”

毕竟一张电影票对她这种人来说是很奢侈的东西。一张票够她吃一个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