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琤对张太医不陌生,可以说是太医看着她长大的。
以前做太子伴读时确实有些浑蛋,没少整蛊宫里的几个太医,记得有一次与太子捉迷藏躲到屋顶上,脚滑摔下地面,把手和脚都摔折了,是张太医为她接的骨,接骨时可痛了,她现在想起来都有些颤抖。太子为了安慰她,说张太医是个医术不够硬的庸医,怂恿她拔张太医几根胡子解解气。
张太医大概是忧国忧民过甚吧,五十不到不仅头发稀疏,连胡子也稀疏。
他最宝贝的就是那几根胡子,听说为了保住那几根胡子,花不少的月俸买名贵的药来保养。
宋琤一伸手,便拨了人家四根!
张太医一怒之下告到老将军那里,后来老将军提着她到张太医府上磕头认错。
从那以后张太医看见她有多远躲多远。
虽然宋琤多年未回京城,但张太医一下就能听出是她的声音,他吓得虎躯一震,忙用手捂着自己所剩无几的胡子。
“张太医,许久不见!”宋琤勒起马缰,笑眯眯地看着张太医的马车。
张太医懊恼地闭着眼,心想今天不宜出门呐,咋就遇上这个小魔头呢!
想着躲也躲不过,他伸手撩起车帘一角。
“前头的可是宋小将军?”
“张太医,是我,别来无恙啊?”宋琤笑嘻嘻地看着他,“张太医这是上哪去呢?”
张太医拱手:“哦,老夫进宫替皇上看诊呢,将军这是上哪去?”
宋琤闲闲地晃着手中马缰,“小将哪也不去,就在此地等着张太医。”
张太医脑子一紧,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等老夫可有何事?”
张太医问完这话就后悔了,这不是给自已挖坑嘛!这小魔头肯定不会无端端地在这光等他的!
宋琤翻身下马,朝前走两步:“张太医可否借步说话?”
张太医捂着自己下巴,见她一脸正经,怕是躲不过了。
不过现在的宋琤看着比前些年成熟稳重,心想应该不会再拨他的胡子了。
于是他挥退奴人,下马走到宋琤跟前,“多年不见,老夫差点认不出二郎了。”
宋琤拱手,“以前二郎不懂事,拨了太医不少胡子,还请太医原谅。”
张太医嘴角一抽,“原谅原谅!”她表情比先皇还要威严几分,看在张太医眼里就是威胁,若不原谅自己所剩无几的胡子怕是不保了。
“那咱俩的恩怨就此一笔勾消了。”宋琤笑了笑,“抛开我拔您胡子的事,其实我们两家关系还不错,张太医您说是吧?”
张太医想想似乎也没错,他向来欣赏爽朗之人,而老将军又是个正直豪爽的人,只可惜......
张太医想起往事,心中感慨颇多,虽然当年不是他诊的将军,但从种种迹像来看,将军的病情似乎有隐情。
“张太医,二郎说话向来不喜拐弯抹角,今日来.....有两伯事需要您帮忙。”
张太医皱着眉,“不知将军有何事?”
“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想看看皇上近一年的诊书。”
张太医微微张嘴,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的诊书岂是旁人能随便拿看的?哪怕是太后,她也不能私下查看皇上的诊书。
“将军,这可使不得啊!”张太医四处看了看,小声道:“这可是要杀头的。”
“我明日进宫,局时去一趟太医院,到时张太医给我看看即可。”
张太医额头开始冒冷汗,没等他整理好情绪,宋琤又道:“这第二件事...我想知道当年替我爹看诊的冯太医的去处,劳张太医替我牵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