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建知回头看她,叹息道:“你这个纨绔小伢,老夫来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既然这般抗拒,那就别怪老夫不念旧情!哼!不知所谓!”
宋琤倚着铁牢,不受他威胁:“您老保重好身体啊!可别把自个给折腾没了,这样晚辈可要失望了!”
待两人退出天牢,宋琤拍拍身上皱巴巴的衣袍,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闻闻自己身上这股味儿,确实让人难以忍受。
晏建知虽然活了这把年纪,但他从小锦衣玉食,没有受过任何柴米油盐之困,更没去过苦寒之地,又哪会喝过死老鼠的水?
这次恶心他纯属巧合之举。
“出来吧?”宋琤看向另一边的出口,里面的人在她和晏建知说话时就来了。
来人倒也没隐藏,方才应是顾忌晏建知在场,这才躲起来避嫌。
“是你啊。”宋琤淡笑地看着来人,见他身后还跟着那晚与晏书过招的浊人,笑意更深了:“看来晏建知对你不是一般的宠爱啊!”
来人正是晏建知深藏多年的爱子晏笙。
此时的晏笙,身穿华服,金冠束发,如此华贵装束却配上一张苍白的脸,整个人还不如在军营时有精神呢。
看来这个浊人不好养啊!恐怕喝了他不少的血吧。
狗贼晏建知怕是要弄巧成拙了,把自己最爱的人给害了。
晏笙走进天牢,定定地看着她,眉头微微蹙起:“原来是你。”
宋琤点头,“没错,就是我。”她知道他指的是儿时两人见过面的事。
“怎么样?可否看在姐姐以前给过你零嘴的份上把我放出去?”
晏笙走到她面前,咧嘴一笑。这一笑便让宋琤想起自己偷来的那幅画,画中女子脸上的笑容与他一样。
晏笙微微嘟起嘴,笑得贱兮兮的,哪还有儿时那张委屈巴巴的脸。
“就算我放你出去,你以为他会让你活着离开京城?”
宋琤:“那你要不把我放出去,试试看我能不能活着离开?”
晏笙撩袍坐在破椅上,抬头看着她,“我来之前确实有想过放你出去,算是报答你当年送过我温暖。”
宋琤一脸欣慰:“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看来晏建知也没有完全把你养歪。”
“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晏笙咧着嘴,露出一口洁白又整齐的牙齿。
宋琤不解地摊手:“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突然舍不得我了?”
“没错。”晏笙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发现你被关进天牢后,我那个好三哥也没来救你,这不对劲。”
听这意思是想拿她引出晏书?难道这小子已经发现了晏书的秘密?
“晏书不是被你好父亲派到泰州了吗?”宋琤一股屁坐在草垛里,“他就算想来救我,快马加鞭也得好几天才能到京城。”
晏笙倾身向她,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
近距离看,宋琤清楚地看见他眼底泛起一层淡淡血青,这显然是血气不足导致。
宋琤看了一眼牢房外面呆若木鸡的浊人,虽然这人表情木然,但人家精神倍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