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孩子能在那样的世界里登上顶峰。

是，在正规的军队面前、地下世界里的家伙就是虫豸；一旦真有军方要对那群虫豸出手，他们只能乖乖等死。

但不会有愿意那么做的军方，起码、这个国家不会有那样的军方。

警方人员一般只会佩戴手枪，甚至离开学院进入警署任职后、平民出身的警方人员几乎没有能够练习枪法的时间和设施。

近身搏斗方面，制服一般的罪犯没有问题；但和那种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眼里，警方人员在不持枪的情况下、和普通人无异。

那孩子的资料，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单从查到的资料来看，其中一些堪比小说的事件、服部平藏都以为这是哪个小说家编出来的。

“那个‘枫’，是远山大叔的女儿？和叶的亲姐姐？”服部平次死死的看着父亲的眼睛，想要得到一个答案，“那这份资料上面，这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

这样的凶徒……这样的凶徒竟然是和叶的姐姐？

服部平次不敢相信，单是这份资料上面、死在那个‘枫’手底下的人就有上百名！

“平次，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能单从某个方面评价一个人。”服部平藏靠上椅背，声音变得低沉，“从那些被杀死的人的角度看，她的确是该下地狱；但，如果她没有杀死那些人的话、她也不会活到现在。”

常年与罪犯们交锋，服部平藏自诩能够看清一个人的本质了。加上活了这么多年、还是身处官场，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最龌龊最卑劣的人，他都亲手逮捕过。

和一直生长在阳光下、坚信着‘正义’的儿子不同，服部平藏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更多的时候，世界是灰色的。

底层的普通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被逮捕，但这不代表他们不会犯法。

服部平藏曾经了解过那个东方古国的文化，其中有一位大家说过的话、他很认同——‘人之初，性本恶’。

他逮捕过太多的罪犯了，人性在他眼中甚至不存在底线。

哪怕是警界高层，也有那种该下地狱的蛀虫！

前段时间乡司议员的那件事，就能说明这个国家的高层有多么腐败！

杀过人的罪犯，竟然能够当上议员？服部平藏想笑，却根本笑不出来；如果没被发现，乡司宗太郎已经连任了。

而还有多少没被发现的蛀虫？

“平次，你觉得、东京的那起案件是什么人做的？”服部平藏看着儿子，他的位置、以后是要传给儿子的，如果这孩子真的不知变通，一昧的坚持所谓的‘正义’；本部长的位置反而是在害他。

“……是毒枭和警方之间的交战？”双手无力的垂下，纸质文件纷纷飘落，服部平次双眼有些发红，“那个‘枫’杀死的东京市内的一名大毒枭，后续的狙杀事件里死掉了很多警界的人……”

“普通人杀了人之后，就会变成杀人犯；但警察击毙了罪犯，你觉得、击毙罪犯的警察是犯人吗？”

抛出这个话题，服部平藏注视着儿子；这孩子的回答，可以让他判断出、今后是否要将位置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