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夷脸色一白,皮肉清晰的抖了抖。
中邪了,这宋玉绝对中了什么邪祟!
往日都不敢抬头的人,如今变得这么牙尖嘴利!
难不成真是回魂后,招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妹妹误会我了,我也是替你着急,你在这陈府已经寸步难行了,再带一个病了的丫头,岂非更加如履薄冰。”乔夷走到床边,看了看芒种,还用帕子轻拭眼泪,“表哥和姑父进京去了,只怕十天半月才能回来,姑母又那样强势,你可怎么活啊。”
宋玉真是受不了这人,明明心里恨得要死,装成这样给谁看。
乔夷掉下来的眼泪,和廊檐上的脏水有什么区别。
要哭,别在自己眼前哭。
“我怎么活就不用你操心了。”宋玉说,“比起我,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乔氏那么势利,你都十九了还在府上耗着,想必比起我,她更厌烦你的存在吧。”
乔夷拳头紧攥,生生咽下这口气,头皮都有些麻木。
是啊,自己都已经十九了,在靖国,女孩子十四五就嫁人了,她是老姑娘了。
可配得上她的农户,她看不上,她看上的读书人,又嫌弃她是个村姑。
一个眼高手低的出身,注定难配佳婿。
伯母虽将表哥看的比眼珠子还重要,但幸而表哥的心在自己身上,可放眼整个靖国,只有宋玉,只有这个和表哥有过婚契的贱人,才有资格将这桩婚事搅黄!
“妹妹万别这么说,我只是担心你受不了。”乔夷柔柔的说,“表哥这次进京,必定是去见县主了,可怜你……分明和他有着婚约,却被伯母生生给拆散了。”
乔夷捂着脸,清泪连连。
躺在旁边的芒种皱起眉头,浑身不自在。
这姐姐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温柔的风,可这风刮在耳朵里,莫名的犯冲。
又来了,宋玉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陈易安如何,同我有什么关系?”她不耐烦的说,“爱死不死谁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