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芒种端着清水,在医院里忙里忙外的擦拭着,还不住的咳嗽:“哎呦我的天,这原来的大夫是怎么住的下的,这灰只怕有二尺厚,可得好好擦一擦才行。”
宋玉将中药柜抽屉里的过期中药全都扔了出来。
芒种在旁边拾掇,微蹙眉头:“姑娘,要是想把这药材柜重新填满,得多少钱啊?”
宋玉抱臂,打量着:“几百两银子吧。”
芒种的嘴巴张得老大,唏嘘不已:“这么多钱啊,那姑娘坐堂看诊的话,价格一定要高一些,要不然太亏了。”
宋玉轻笑。
“玉儿。”
门口,乔夷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芒种不快的回头。
自己和姑娘都躲出去了,这人怎么还找上门啊。
这一大早的真是晦气死了。
“甭管我去哪儿,你都能找到,何必管我去哪儿呢。”宋玉放下挽起的袖子,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来看热闹的吧。”
乔夷眼底的担忧缓缓变成戏谑,语调也变得尖利起来:“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靖国有女人当郎中坐堂看病的,以为自己治好了几个小毛病,就真能给人看病了?”
宋玉没说话,眼瞥巷口。
“姓齐的!赶紧出来赔钱!”
一个新妇儿抱着孩子从巷口急匆匆的走过来,满脸通红,气愤满头:“你把我家孩子给弄成这样就想跑了!信不信我去衙门告你杀人!”
这女子是附近卖鱼的寡妇周氏,上个月孩子高烧,来这医馆开了些药,谁知道孩子喝了之后虽然当夜退烧了,但隔两日倒更严重了。
前两日就来闹过一回了,但齐郎中闭门不出,这周氏也是倒霉,每个当家做主的撑腰。
当日嫁了人,孩子还没等生下来爷们儿就死了,婆家嫌弃她克夫,就给她赶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