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医馆正式开场,果不其然,经历了昨天的三通事,来看病的人很多。
春分在桌前一一记下,宋玉在柜台里看病,芒种打下手,一切都有条不紊。
“宋大夫,我这可是老病了,喝这个这能好?”
一个老汉儿拎着药包,有些不安。
为了这个病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钱,还是邻居说宋玉保不齐能看,才来的。
“您这病好治,只是以前的大夫找错了方法,所以才越拖越严重,您先把这些药喝了,等喝完之后再来,我给您行针,入秋就没事了。”宋玉但笑着说,“不然您先把这药拿回去,等病好了再给我钱也不迟。”
宋玉一说这话,那老汉立刻摇头说:“哪儿有这种道理,那行,我再试试。”
宋玉笑着将人送走,迎面瞧见黄柳走了进来,春分不认得,正要拦住记录,却听宋玉说:“怎么样了?”
黄柳走上前,笑着说:“多谢姑娘,我这身上好多了,颜色也淡了许多。”
宋玉将她带到后屋,黄柳身上的白斑果然浅淡了不少,她不住的道谢:“姑娘,还是您的主意好啊,崔妈妈如今不叫我接那些寻常的客人了,您在我身上画的那些好多公子哥儿都喜欢,我如今快成了天香楼的招牌了,还有小姐妹学我呢。”
“那就好。”宋玉提笔,“我再给你写个方子,按时擦就行。”
“姑娘,我今天来是有个别的事情和您说。”黄柳按住她,小声说,“我昨天碰到个客人,是西市那个冯家的公子,您应该知道吧,他爹是上川窑坊的督陶官。”
宋玉抬头。
黄柳继续说:“他有个妹子,叫冯缘,一生下来脸上有块胎记,上川城的人都知道。”
宋玉眨眨眼睛,倒是没听说过。
“为着这个,那冯老夫人成日里打骂儿媳,说生出来个丑无盐,那冯公子见我身上的白斑得了好,便问起我来,我就把您的事告诉她了,他想让您给他妹子瞧瞧。”
宋玉了然点头:“可以。”
黄柳闻言,不可思议的说道:“姑娘,那可是娘胎里带的胎记,您真能给去掉?”
“要看了才知道,你让冯缘有空过来吧。”宋玉说。
“不行。”黄柳连连摆手,“您不知道,那冯老太太嫌丢人,从来不让冯缘出门,冯公子说了,想让您出诊,要是能治好的话,多少钱都行。”
宋玉微微蹙眉:“这么严重?”
“冯缘的胎记我也没见过,想必有些棘手。”黄柳叹惋。
棘手?
宋玉眼睛一亮。
她最喜欢棘手的病症了,干脆在柜台里拿出药箱来。
黄柳一愣:“您这就去?”
“当然。”
宋玉背着药箱出门,对芒种说:“走,咱们出诊去。”
春分急忙忙的说:“那姑娘,来咱们医馆瞧病的怎么办?”
“把病状记下,我晚上回来开方,让他们明日来取。”
宋玉嘱咐,同芒种去了冯家。
那冯公子没想到前脚告诉黄柳,后脚宋玉就来了,他着人去叫妹子,吩咐给宋玉上茶。
“没想到宋大夫年纪这么轻。”冯公子说。
宋玉知道这人是怀疑自己的医术,抿了口茶,说道:“冯公子是不是气管不是很好。”
冯公子一怔:“你……怎么知道?”
“平日里喝的是定喘汤?”宋玉斜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