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说完,转身要走。
“李鹤。”
宋玉突然叫住他,自然又熟络的抬起了手:“叫我号一脉再走吧。”
李鹤睫毛轻颤,看着她缠着纱布的手,摇了摇头,拖着沉重的腿往出走。
沈裴瞥眼,跟了出去。
“李鹤。”他在在屋叫住了这人。
旁边洒扫的姐妹俩闻言,纷纷转过头,芒种刚才被沈裴吓到,赶紧低头扫了两下。
倒是春分没见过沈裴,好奇之下多看了两眼,尤其是那张赤金色的面具。
怎么会有人戴这种东西?
芒种见她直勾勾的盯着沈裴,不住的拽她的袖子,小声说:“姐,快别看了。”
宋玉险些被淹死在锅里的那个晚上,她可是亲眼看着这人用拐杖,扎穿了那个邪婆!
“去伺候宋玉。”沈裴掷地有声。
芒种赶紧推搡着春分进了里屋。
沈裴回头,对李鹤说:“以后少来,我不想看到你出现在这里。”
“是吗?”李鹤皮笑肉不笑,面对这位国舅,他总是有种豁出一切的勇气,“可是这医馆姓宋不姓沈。”
“这天下都姓沈,何况一个小小的医馆。”
沈裴的语气那样的风轻云淡。
李鹤瞳孔微缩,几秒后,自嘲一笑,又像是在讥讽沈裴的狂傲:“不愧是你,沈裴,你就是靖国的魔星,这天底下还有你不能支配的人吗?”
“李鹤,别忘了,当日你和宋玉遇到那些黑衣人,是我救了你的性命。”沈裴点了点他点肩膀,一字一顿的说,“若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自身难保的病秧子,还指望着继续做拖油瓶吗?”
李鹤嘴角扯了扯,直视着他,眼底的红意缓缓汇聚起来,故而极轻极轻的说道:“既然我贱命一条,不值得您救的话,我想用我的命换我姐姐活过来,国舅爷您权势滔天,这点儿小事还是能做得到的吧。”
李鹤说完,沈裴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怎么着?这世间也有您办不到的事?”李鹤挑眉,曾经痛苦的回忆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生吞活泼,“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只要国舅爷办得到,我不会再靠近宋玉半步!”
沈裴盯着他,良久,才开口道:“我没有杀你姐姐。”
“你胡说!”
李鹤东情绪突然异常激动,上前拎住沈裴的衣领,生死无惧:“你当我是傻子吗!我亲眼看着你一箭射死了他!在城外的猎场!你把她当成猪狗一样,当成你的猎物,一箭射死了她!”
“我在救她。”沈裴无力的说。
李鹤冷笑,丝毫不领情:“是啊。您金口玉言,一言九鼎,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直到现在还在粉饰太平,我怎干不从呢?”
沈裴皱眉,表情难耐。
“你杀了我姐姐,草菅人命,如今又霸占着宋玉,把她当成你的玩物。”李鹤轻声,“我还是小瞧你了沈裴,你就是个畜生。”
说罢,他颓然离去。
而沈裴站在原地,并未言语。